“比起倾家荡产,债台高筑,这戋戋一只公鸡算啥?”
谭氏把手里的簸箩往边上重重一放,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你不提那孽障还罢,一提她,我的火气就上来了!”
“啊?”
孙氏道。
听到这话,老杨头脸膛黑下来。
“他们现在跟镇上的酒楼做豆腐买卖,有钱!”谭氏道。
幻听了吧?
“哎,我跟你爹一早晨都在揣摩这事儿。”
“不成不成,当初分炊,啥都没给三房。”
杨若晴翻了个白眼。
老杨头靠在床内里抽闷烟。
“反正鲍家那女人也是个老女人,彩礼啥的统统从简呗!”
老杨头不爽了。
杨若晴不假思考道:“接啊,必定接啊!”
杨若晴问。
她从骆风棠送的果柴炭里,挑了一根细细的。
前院,老杨头和谭氏屋里还亮着灯。
……
“钱都添给老五结婚了,那咱梅儿的嫁奁,毛都没得剩啊!”
“酒菜也不办全村的,就办两桌宴请下亲戚朋友得了!”她道。
“天塌下来也压不死咱,咋咋呼呼,像甚么样?”
大堂里或站或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来人。
孙氏一听这话,纠结了一早晨的心,也终究落定。
老杨家后续还得出钱。
“亲戚朋友的贺礼,应当能回收个一两银子。”
谭氏头也不抬的道:“没剩下几个了,撑死了五两银子!”
睡了一下午,刚还吃了满满一碗荷包蛋面条。
“我奶来做啥?”
听到老杨头如许一算,谭氏也没心机做活计了。
“她都被你给养废掉了,十里八村,晓得她品性的都不敢要!”
草纸铺在被子上,手里拿着果柴炭,在草纸上一笔一划的画着东西……
哄着孙氏回屋安息去了,杨若晴下了地。
“你奶给咱抓了一只公鸡来!”孙氏道。
孙氏则是一脸的忧色,道:“你猜猜看!”
“你奶说,你爹病后,也没吃过啥硬实东西。抓只公鸡来,给你爹补下身子!”孙氏接着道。
“成,那明个我就把那公鸡给宰了,一锅炖,到时候把棠伢子也喊过来一块儿吃。”
“说不畴昔!走在村里,人家也会笑话我!”他道。
“嫁奁?得了吧,还没进门就欺负王栓子,这婚事怕是要吹了!”老杨头道。
“转头腊月初八无媳妇进门,购置全村的酒菜,也得二两银子!”
谭氏竟然……
杨若晴问。
妇人也是一脸的感慨。
“老王家那边,已经赔了二两多银子出来了。”
来人被一尊如同铁塔般的黑脸壮汉拎住衣领,一把推在地上。
……
谭氏道:“吹了就拉倒,一野生女百家求,转头我再找个比王栓子好的!”
“咋到了老五这里,就不办了?”
“转头钱不敷,你找老三那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