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教员的,你今个铲猪圈很卖力,多吃点!”
刘氏撇撇嘴,眸子儿骨碌碌转了一圈后,靠近谭氏。
老杨头旱烟杆子不离嘴,上面顺势抬起了脚,让谭氏为他脱鞋。
谭氏就不再问,垂下头接着洗。
“娘啊,这清汤寡水的,吞不下去呀!”
“哪个晓得哩?隔三差五的吃好的,又是蛇羹又是兔子的,阿谁胖丫昨日去趟镇上,还买了薄皮多馅儿的大肉包。不晓得这钱都是从哪来的!”谭氏道。
屋子里很温馨,只偶尔想起水花的声响。
一年到头,能吃到的次数一只手指头就能掰过来。
老四杨华明闷哼了一声,端起碗又是一阵稀里哗啦。
谭氏闷头用饭,眼都懒得抬一下。
“吃快些,莫磨蹭,等会天全黑下来就得掌灯了。掌灯用饭,那是瞎耗钱……”
老杨头摇了点头,那意义就是不需求了。
老杨头终究出声了,一双虎目扫过四下,饭堂里就全都温馨了。
“少拿我孙子说事!”
吃了一半,刘氏抬起一张苦瓜脸,不幸兮兮的恳求谭氏。
前段光阴,一大锅的蛇羹。
又瞅了眼金氏碗里的饭,噶恶心,就算还给她她也吃不下去了!
犁田拔地,春耕秋收,上山下河,都是男人来挑这些大梁。
毕竟,刘氏还是跺了顿脚,不情不肯的进了灶房。
“娘,你揉面,擀饺子皮儿,我来把这些馅儿炒熟。”
身后,传来谭氏冷冷的声音。
谭氏一把夺下刘氏面前的碗,将内里还没如何动筷子的杂粮饭,一股脑儿倒进了中间大媳妇金氏的碗里。
“这不,你嘎公和两个弟弟明个家来,我干脆多切了些肉,多包点饺子搁那儿,明日也让他们尝尝!”孙氏浅笑着说道。
金氏昂首怯怯的说了声,埋下头接着扒饭。
刘氏一脸的不解。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饭堂门口,刘氏犯难了,站在那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杨若晴走出去,看了眼现场,“咦,这瞅着不止二两肉啊!”
谭氏端着一盆洗脚水进东配房,老杨头正坐在八仙桌边的长条凳子上抽旱烟。
刘氏气得不得了,满肚子的委曲无处宣泄。
接着又是又肥又壮的野兔子!
刘氏气得悄悄咬牙,不敢顶撞谭氏,乞助的目光投向上面桌子的男人杨华明。
谭氏喊了一声,端着水盆来到老杨头跟前。
“好勒!”
谭氏一边给老杨头洗脚,一边放低了声音问。
今个,又在剁肉!
“我先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