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衡当即忍不住笑了，伸手揉她的脑袋：“这个可不是阿瞒。曹操，乃是曹大姑。投江寻父的曹娥。至孝嫡亲。孟德，说的是三迁的孟母，贤明判定，培养出了大贤人孟子。以是曹操孟徳，说的是曹娥般的节操，孟母般的德行。这是称道女子的，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书衡揉揉她的娃娃脸：“小妹可要闹笑话了。”
“你---你如何晓得的？”文和的声音奇特的有些发飘。
书衡也在察看着文和，见她鉴戒心还是挺重，便笑道：“传闻女人做了白素媛先生的义女？这是功德一件。当初那么多女孩子争着要跟白先生套近乎，白先生无一例外婉拒，现在却主动开了口，可见女人果然有过人之处，普通人比不得呢。”
实在她也不是成心察看，而是想不清楚都不可。毕竟同时身为大夏最着名的两个县主，不被拿来比较是不成能的，世人都习觉得常，把两人放在一起批评。连店铺商家也不例外。书衡去翠宝斋订做一次金饰，大徒弟就会成心偶然的扯：“哎呀，文和县主前次选了牡丹花色另有玫瑰花型。”或者：“前两天文和县主刚拿了一片暖玉归去。”林林总总听很多了，书衡也就天然晓得文和对蓝田暖玉有偏疼。
“那在那里？”
窗明几净，四壁不染尘，主高客雅，七弦不足响。白素媛还是那副驯良又高傲的神采，一张端庄的，亲和力方才好的白蛇娘娘的脸。她穿戴素衣素袍，头上戴了方山子冠，这打扮不免不伦不类，但在她的身上倒是方才好。书衡刚走到门前，还未拍门，白素媛便笑着撩起了帘子，她倒也不坦白，直接道：“我都瞥见了。”
这她倒是猜对了。书衡一早重视到文和，还是在郡王府邸，那是她还年幼，穿戴绣明白兔的小袄拍球，看到书衡还扯着衣衿向她夸耀衣服，一派天真天真。厥后再传闻，便是她的寒窗苦读，她的用心肄业，等她才女之名冲破天涯的时候，书衡还感觉遗憾，这个天下女子是不答应插手科考的，不然南安郡王府重新复兴，也不是不成能。
“对啊。这不是你喜好的玉种吗？”书衡随口就来，说的理所当然。
书衡仿佛看出了她的难堪和无措，悄悄一笑，就此放过，并不难为她。那眼神中的宽大和风雅几近灼伤她。文和的内心愈发酸楚起来。按事理来讲，在昔日的环境下，站得高高的，傲慢的笑着，说着“我谅解你的笨拙”，如许的话的，应当是她呀。
----不但如此，她承认本身，她尊敬玲玲这小我。不然方才便不会脱手帮忙本身。她俄然获得了莫大的高兴，那一刹时的打动但是比母亲的吹嘘千万倍有效。向来不缺人阿谀的文和俄然从书衡朴素的话语间找到了平静和安闲。
文和只点点头，接过茶水涩涩的道了声谢。甘玉莹有些不乐意，她没法了解这类才女式的墨客气的自负和高傲。心道这小我真是的，我们不介怀身份帮了你，你还是这般冷冰冰机器板的态度。
-----可惜，在如许一个世道上，她也只能落个才女的浮名罢了。
文和本来的游移难堪被甘玉莹这么一折腾倒是当即消逝很多。“蓝田玉？翠宝斋？”她已经多久没有碰过这么高规格上层次的玉器了。
她笑了一笑，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片曹操孟徳连心合珠玉，“我向来敬佩白先生为人，又高看女人的风格。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贺仪。但愿女人不要多心。”
书衡笑道：“有些人是值得尊敬的。我向来都尊敬那些朴素的劳动者，公理的先行者，一往无前的开辟者。文和攀不上后两种，但第一种她绝对算得上。虎落平阳也还是虎，被恶狗欺负的时候，我不能假装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