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华回以一笑,既然百里晚如此以为,她也不好说甚么,只能默许了,不过此时内心也添了几分暖意,除了季荣涵,百里晚是她熟谙的第二个让她感觉窝心的人,其他的贵女,不是诡计纷出,就是讥言讽刺。
因而乎,御史大人带着郑燕的尸身回了家,毕竟人死犹天大。
“小……蜜斯?”
季繁华悄悄一笑,摇了点头,“如何会,公主如有空,日日住在荣王府都行,繁华天然乐的接待。”
李婉躲在门口,悄悄地察看着,神采仿佛扬起一抹对劲的笑容,方才丫环跳下水去救郑燕的时候,衣裳早就被扯得乱七八糟,看上去还真像是跟人扭打过,刚才李婉还特地叮嘱,让丫环们不要碰郑燕,为的就是让御史大人瞥见这一幕。
季繁华下认识地看了看竹屋的方向,轻纱撩动,屋内空无一人,只余沙沙的树叶声回荡耳旁。
丫环被那一声淡淡的呵叱给吓到了,缩了缩脖子,用手指了指一旁躺在地上衣衫混乱的郑燕,李婉眼神闪了闪,冷声开口,“抬出来,衣服不消换了,直接放床上。”
李婉低着头,垂在一旁,眼中尽是得逞后的对劲,郑克师是京都出了名的横性子,不管对方是谁,只如果郑克师看不过眼的,必然要参上一本,如果有背景的还好些,没有背景的只能被天子一纸圣旨或发配边陲,或血洒法场。
说完,便又低头抹泪,只是到底有几分至心就不得而知了。
仿佛模糊间,仿佛又瞥见了百里烨手持玉笛,轻奏寒江雪。RS
“是谁?”御史大人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有些浑浊的眼中发作出浓烈的气愤与痛心,老年丧子,焉能不痛?郑燕固然是女子,却也是他们郑家独一的血脉后代,可说是当作儿子在养,只想着将来能找个上门半子,过个安生日子,没想到,人就这么俄然没了,可想而知御史大人现在的表情。
二人对持着,互不相让,百里晚心下一阵不悦,整了整神采,秀眉轻瞥,看着李婉,言道:“好了,你先罢休,如果御史大人有何题目,便进宫来问本宫好了,本宫定然照实答复,毫不掩蔽一分,如此,你可放心?”
明日便是三日回门,季繁华俄然有些等候了,到时候丞相府到底会演一出甚么好戏来驱逐她呢,她竟有些等候了起来,宿世是因为不晓得王氏并非她生母,现在晓得以后,才发觉本身对她是如何的痛恨与讨厌。
季繁华笑着应着,只是内心却还是想着画舫上的事,郑燕之死,最后不利的到底是谁,谁也说不准,或许常常阿谁设局的人,终究会成为阿谁局的陪葬者。
身后的丫环怯懦的喊了一声,打断了李婉的思路,李婉不由心头一怒,没好气道:“甚么事?”
想了想,撇过甚去,眼神微闪,“事情详细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到燕儿mm的呼救声后,我赶紧赶去,恰好瞧见世子妃跌坐在船面上,一脸惶恐失措,我原觉得是燕儿mm获咎了世子妃,以是才……”
百里晚一抬手,打断了李婉的话,转而看向季繁华,眼带笑意,伸手畴昔牵住季繁华的另一只手,“走吧,我也好久没有去荣王府了,世子妃不会不欢迎我吧!”
“郑大人保重身子啊!”
郑克师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充满血丝,怒极攻心猛地咳嗽了起来,李婉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很轻易叫人曲解,更何况郑克师是在这中气愤与肉痛交集的状况中,那里另有甚么沉着,只是一昧的以为季繁华就是阿谁推郑燕下水的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荷花池边,青苍翠绿的竹屋鹄立着,嫩青的荷叶被清风吹起一阵波浪,连绵起伏,不经意间,暴露几个掩蔽在荷叶底下的粉色花骨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