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等破了这玄龙阵法再说。”一旁的无量神君吃紧说道。锦帕忍不住谨慎翼翼看了无量一眼,他眉头紧皱,再不见了方才堕入幻景中的苍茫痴嗔,好梦虽长,醒来原也不过只需一瞬。这九重天的天机阁主,谁也看不穿他在想甚么。他虽没低头看怀里的惨白女子,但是始终谨慎地将蒹葭搂住,唯恐弄伤了她。
锦帕心下一凉,自碰到苏慕以来,从未见他说过如此悲观之语,冷静的拽了他衣角,不知说甚么好。苏慕仿佛看破了她在想甚么,转头一笑:“锦帕莫怕,吾定当救你出去。”
苏慕云淡风轻噙了笑:“吾想过了,不伤阵灵,不伤阵中人,只能用天演压抑玄龙,如此成果,是极好的。”顿了一顿又说:“莫让锦帕晓得。”
正心乱如麻间,锦帕发觉蒹葭的手竟然微微转动了几下,她下认识望去,只见蒹葭正定定地看着她,神采当中是一种奇特的安宁平静,俄然微微一笑:“苏女人,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呢,只可惜来不及细细教你操琴了。”
这等强行冲阵的笨体例极其耗损灵力,锦帕瞧着苏慕和无量俱是满头大汗,神采发白,内心暗道不好,想要分一份灵力出去互助,但是力量实在微薄,反倒被弹了返来,锦帕胸口一窒,发觉本身已受了内伤,偶然间正撞上苏慕体贴的眼神,心中一热,暗道:“本日仙君如此,定然是掣肘至极,我能与他共享磨难,又有何惧。”
锦帕还未曾反应过来,有些迷惑的问了句:“蒹葭女人,你说甚么?”苏慕一把扯过她,大喝一声:“谨慎!是逆转玄龙阵的仙诀!”
“蒹葭已被施下禁术,非得以身殉阵方能开启或是封闭阵法,但若我们以她的鲜血为引,再合你我二人之力,冲开这玄龙阵,一定没有能够。”苏慕沉吟道,神采踌躇不决,明显并无掌控。
无量神君两眼血红,扭过甚来狠狠逼视锦帕:“你为甚么不看好她?!目睹着幻景将破,怎的还让她以身殉阵?!”
得了鲜血,天涯蓦地红光四射,刺得几人几近睁不开眼睛,锦帕兀自强撑着瞪大眼睛,但见苏慕和无量二人手里飞出万丈虹光,直涌入天涯,但是那天涯红云深不成测,源源不竭地接收着二人灵力,涓滴不见破阵的迹象。
锦帕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之下跪下哭道:“是我不好,君你杀了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她!”两人正胶葛,身边的苏慕俄然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无量和苏慕二人施加的灵力猛地一滞,顿时断了,两人被庞大的力量反弹得跌坐在地,苏慕按住心口不动,无量却挣扎着追上天涯那飘飘散散的芦絮,失声叫道:“蒹葭!”但是那芦絮的光芒只是垂垂消减,终究暗淡了。
“哎呀,疼。”锦帕这才反应过来,昂首猎奇问道:“如何仙君使了甚么神通,方才还凶恶至极,现在又好了?”
因了时候渐久,锦帕感知到苏慕背后一阵薄汗,手中力量也不似方常,再看无量,早已眉头舒展,肩头有些微微耸动。锦帕有些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对峙下去也不是个别例。”
随即与无量联手,二人双双站在锦帕面前,运了仙气抵挡,顷刻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方才的安然安好早已不复存在,哪怕他二人运了实足的仙力,也不过守得半寸地盘不受扰乱,一昂首,面前大树倒拔天塌地陷,天涯彩霞光彩渐炽,红光映照下半边天都成了血红色,锦帕内心模糊有不祥之感,不等问出口,苏慕已然神采一沉:“不好,玄龙阵快封闭了,须得速速破阵!”
蒹葭躺在地上无知无觉,面色惨白,锦帕捏着匕首,晓得此时容不得本身游移半分,缓慢地划破了蒹葭的手臂,以灵力渡了蒹葭的鲜血飞往那洞口处,苏慕、无量二人全神灌输地盯着那洞口,悄悄运起仙术,锦帕咬了咬唇,忐忑不安地持续运送着血液,又恐伤了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