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晔的眼眸敞亮锋利,如一把利剑朝韦敬则刺了畴昔,嘴角出现一个自傲安闲的笑容,淡淡道:“韦敬则,你是自恃没有证据吗?那我就来找找证据,看看这证据是不是真的烧毁得这么完美!”
饶是韦敬则、李大人等人自傲舞弊案的证据都已经烧毁,还是因为裴霖晔的这句话一惊。
顾玦安静地又道:“此案也交由三司会审,众位爱卿可有贰言?!”
那茶盅摔落在光滑的大理石空中上,砸得粉碎,碎瓷片、茶叶与茶汤飞溅上或人的皂靴。
“……”
顾玦信步从高高的宝座上走下,绕到了金色的雕花屏风后,一眼就看到火线一身紫色襦裙的沈千尘俏生生地站在那边,对着他灿然一笑,一刹时,仿佛满树桃花倏然绽放,鲜艳欲滴。
另有两个婆子试图拦下裴霖晔一样人,诚惶诚恐地说着:“裴批示使留步,请容奴婢先去通报……”
他明天让锦衣卫如此发兵动众地大动兵戈,必定是有他的启事的。
“我们锦衣卫办事还敢有人禁止!”
明天上朝,裴霖晔和明天一样穿戴那件大红麒麟服,本就素净的衣袍在这金碧光辉的殿堂映托下更加夺目。
包含韦敬则在内的这五名官员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罢了,在这些技艺不凡的锦衣卫部下,他们底子就毫无抵挡之力,只能就这么被押出了正厅,一个个仿佛斗败的公鸡似的,行动踉跄。
众臣全都像是哑巴似的,他们哪敢有贰言啊。
“皇上,大齐有法度,依法治国,便是臣子有罪,也应当按法度由京兆府或大理寺彻查,皇上实在不该令锦衣卫无端拿人,闹得民气惶惑!”
第一,结党营私。
俄然,此中一个矮胖的中年官员两眼一翻,往一侧倒了下去,头颅重重地磕在了金砖空中上。
唯有顾玦与裴霖晔面色如常。
这间宽广的厅堂刹时因为他们的突入变得拥堵起来。
来禀报的小厮已经踏入厅堂中,神采惨白,颤声又道:“老爷,裴批示使主亲身带了一队锦衣卫来,现在锦衣卫已经把府外团团地围住了!”
很明显,裴霖晔多少也听到了方才韦敬则群情沈芷的那番话。
顾玦即位才寥寥数月,但是几个阁老与他打仗最多,从他常日里的行事风格,对这位新君的脾气已经有了五六分体味。
他们都听到了裴霖晔沉着矜持的声音自火线传来:
下人们的内心一个个都拔凉拔凉的,树倒猢狲散,一旦主子被定罪,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会被发卖,前程堪忧!
众臣都在察看着顾玦的反应。
“……”
裴霖晔懒得跟这帮人多说,抬手弹了动手指,干脆利落。
“我来服侍你换衣。”小女人笑眯眯地说道,手里捧着一袭紫色的直裰,这是为顾玦筹办的。
韦敬则和在场其别人当然都听到了,此中一人手一抖,茶盅就从手间滑落。
韦敬则神采一冷,他多年位居高位,发怒时,身上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光是明天顿时要开堂审理的舞弊案就够让人头疼了,接下来,韦敬则一党的案子也会是一桩震惊朝堂、震惊大齐的大案。
“让开!”
两人明天就说好了,等明天早朝退朝后,就一起出宫去大理寺听审。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想让新帝开释韦敬则等人。
金銮殿上堕入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止了,特别是那些被裴霖晔提到名字的官员们全都盗汗涔涔,狼狈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好!”顾玦眸中的清冷不再,笑容温润,与刚才坐在龙椅上时判若两人。
真正头疼的人是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