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皇兄乃一国之君,不成以受制于任何人,安明夜的存在如同一只巨手扼住了皇兄的咽喉,皇兄想睡得安稳,便唯有将这只巨手斩下,你明白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向他伸脱手,含泪浅笑。
我最爱的人抱屈而死,明知杀他害他的凶手是谁,明知杀他害他的凶手就在身边,但是,我却没法为他洗去委曲,更没法为他报仇。
……
今后,再无血浓于水的亲情,再无至死不渝的爱恋,亦再无肝胆相照的交谊。
如果真的有灵魂,明夜,鬼域路上,何如桥边,你必然要等我。
曾多少时,哪怕是一朵花,一株草,只如果我喜好的,皇兄都会谨慎庇护,不敢怠慢。
是我太傻太天真,我早应当晓得,坐在龙椅之上的人手上感染的都是嫡亲之人的鲜血。
见我落泪,哪怕是撒娇恶棍的以哭之名,皇兄都会不由得心疼。
“他对羽陵尽忠职守,对朋友肝胆相照,但是,你却杀了他。”
我鹄立于阳光映照下的庭前,抬眼处,统统还是本来的模样,氛围清爽,风景如画。
我疾步入内,满目仇杀,满心哀思,就那般冲至殿上,逼至皇兄面前。
至此,身边再无我最爱之人,亦再无最爱我之人,我无依无靠,亦了无牵挂,生无所恋,死无所惧。
皇兄缓缓起家,挥手让世人退去。他望着我,面色安静,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天降凶信,我肉痛如绞,近乎昏迷畴昔。但是,我不成以倒下,因为,只要我可觉得他讨回公道。
见我执剑闯宫,不但没有起火,反而让侍卫退下,放我入殿。
但是,身故以后我真的能够与你相见吗。
我说过的,你若战死疆场,我便毫不独活于世,现在,你蒙冤惨死,我有力让你复活,便唯有随你而去。
三年后的本日,我又晓得了甚么是自古豪杰多遗恨。
“那又如何呢,”皇兄情感冲动,我亦举高了声音,“明夜手握重兵,亦深得民气,若他至心想要谋反,你的皇位又岂能坐至明天。”
他说过,回京之日便是我们结婚之时。对此,我满怀等候。
我心中仅存的温存胡想,在权力私欲面前,刹时崩塌,腐臭成泥。
“为甚么,为甚么你竟会如此残暴,残暴到杀了明夜,残暴到杀了安平侯府统统人。”
我鹄立于紫藤花下,凝睇着那满目虚幻的斑斓,眺望着明夜惨死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