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寂静。
其实在座之人尽皆心知肚明。
“你来得倒是及时。”秦操冷哼道。
莫同忆等人方赶到十丈开外,俄然瞥见秦操致命一击,欲要截杀晋行卓身前的楼啸天,顿时大惊失容!当下只见楼啸天连连闪躲,将晋行卓猛推至一旁,兀自和秦操你来我往地白手斗白刃。
不过捏了一把汗的,何止莫同忆等人。
“哼,你阎罗一斩,何止重伤。”秦操胸脯一起一伏,刚才稍熄的肝火顿时燎了满腔,持续道,“你们晋家,果然天真功不练哪!……”一声嘲笑。
议事堂里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向堂正中好似闭目养神的男人。
晋行卓俄然笑了。
秦操冷哼一声,咬牙恨道,“我看你是不识好歹!”说罢但闻“仓啷啷”震耳欲聋,一柄寒剑蓦地出鞘,迅疾气流铺天盖地,快如雷电般地劈向僵跪在地上的人儿。
莫同忆听罢神采大震!心说短短五年,师兄的修为竟已冲破了第六重吗!想罢聚精会神地观赏着时下呆滞的师叔师侄二人,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你身上有伤呢!你瞎跑甚么呀!!”无忧忙不迭跟着,骂骂咧咧的。心说该死他秦介……
倏尔扬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一丝红。
“我本日来找柳儿交代爹叮咛的事,路上遇见秦介在轻浮柳儿。”一字一句,语气不深不浅。
十二夜宫,黎明。
跪在地上的人儿脊背一硬,眼角抽搐不止,双手愈攥愈紧。
“那我儿子的伤如何办?”秦欢嘲笑道,“照你晋连孤如许一说,我们秦家的名声毁了,连带我儿子的半条命也去了!这份账还没算呢!”
晋连孤笑容僵了僵,忽又伸展开来,并没有任何要辩驳的意义。
楼啸天一手抓着晋行卓,一手运气挡着秦操的苍龙宝剑,严厉道,“师叔动手未免太早了些。”
莫同忆与楼啸天长久对视了一眼,神采非常庞大。
“柳儿昏畴昔了,等她醒来问问便知。”莫同忆见状插了句话,暗自叹了口气。
莫同忆身躯一震,霍然起家指道,“你!……”
这大笑之人,恰是横肉满面的秦操,当下道,“楼师侄啊,你忘了晋连孤是白银城的上门半子了?要不是他晋连孤,他儿子会这么阴邪的武功吗?”隐含之意就是,幕后黑手是他晋连孤。
“晋行卓,你不是我寒水门中人,却伤我寒水门中人,胆量不小哇!”说话一人,乃是坐于楼啸天左火线神采酱紫的秦操,语气非常气愤。他秦操从小宠嬖到大的独子重伤昏倒,怎能不气!
再定睛一望,晋柳儿早没了影儿。
“师侄,”秦操满脸耻笑,哼道,“师侄背叛相向,是要与我秦操纵对吗?”
“好一句不关你爹的事!”秦操“咣当”一声拍案而起,怒发冲冠,神采一青一白。
晋连孤“哦?”了一声,皱眉如有所思,很久,看向楼啸天,道,“既然行卓如许说了,还请城主主持公道,还我们家柳儿一个明净才是。”深作一揖。
无忧深叹了口气,低声说,“他重伤秦介,被带到长老们的议事堂了。”转念又道,“你们跟秦介怎的打起来了?虽说解恨,但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灵光一闪,两眼放光持续说,“应当啊,大早晨的用麻袋套头,找几根粗木棍,哎哎哎,柳儿你去哪!!……”
“不关我爹的事。”一向没说话的晋行卓听罢冷冷道。他双手紧攥,脊背挺得笔挺,额角不断有汗珠滚落,像在吃力地按捺着甚么。
秦操闷哼一声,甩袖不屑道,“你说轻浮就轻浮了?说不定是那晋柳儿先行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