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站的,另有楼家二师兄楼心月,秦家大师兄秦介,莫家大师兄莫承才和廖老爷子廖裕昌。
“那你此次进了寒水门便能够玩了?”晋连孤喝问,额头青筋暴起,实在吓了晋柳儿一跳。
一时候金石欲裂,徒留铜鸣,刺耳至极。
“你给卓哥我当然不妒忌咯…我就怕爹你把家传的璞玉给了外人……”
不夜城晋家先人晋连孤与白芙儿丫环淑言之女。
可又有几人能猜透女孩的心机?
“你要不给我老诚恳实地去隅中宫打半年杂,要么给我走人。”卢有鱼撇了她一眼,冷冷道。
“我看像话。”
可惜啊。
卢有鱼干咳了两声,喝道,“都是做师兄的人了,吵喧华闹像甚么话!”
一应小辈偷乐着看笑话。
晋连孤神采一震,随即问道,“家传的璞玉,虽未经雕镂,但玉色独一无二,你那双眼睛滴溜乱转的不诚恳,可看清楚了?”
大朝晨宫城口新贴布告,系三试通过职员名单。此次寒水门三试共一千零一十三人,最后遴选通过的只要十五人,果然百里挑一。布告上写道,“宰治文、乐正昂、王甘甘、胡江河、向跃冰、杨小涵、苗泠泠、晋柳儿、无忧……此十五人于本日中午在夜宫窥月台调集,务必守时。凡无起因不到者,皆视为放弃资格。------寒水门宣。”
不夜城新晋府。
“拍马屁……”
“他肯娶,人家一定肯嫁呀。”说话此人乃是秦操之子秦介,当下一脸鄙夷。
“哎唷,师公,我不是阿谁意义!”卢有鱼自知讲错,顿时讪讪的,殊不知肠子都悔青了。
卢有鱼倒是冷哼了一声,捡起一枚石子突然向身前不远处的大鼎射去。
不待他套问,晋柳儿负气地说,“淑嬷嬷对阿谁男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心头一寒,本来如此心疼她的爹爹也对她有所坦白,何况,坦白的还是……
“别说了。”卢有鱼一把推开她到一边,望着台阶下整齐不齐的人头,说,“这也是你师父的意义。”随后甩了甩袖袍往台阶下走去,楼心月朝无忧点头表示,亦随卢有鱼廖老爷子他们下去了。
“本要将你交于莫家师叔,念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且年纪尚浅,遂交于隅中一宫,养个半年,以后再行修炼。”卢有鱼一番咬文嚼字,跟前傻站着的小女人倒是听得云里雾里。
如何能忘?!
晋连孤默不出声。
“小子,你说甚么我都闻声了啊,你是非认这个师妹不成,由不得你!都要结婚的人了,怎的还如许害臊……”卢有鱼斜睨了楼心月一眼,哼道。
是日,十二夜宫,窥月台。
现在他挺胸傲立于窥月台的数万级台阶之上,俯瞰从远处缓缓拾级而来的一个个墨点,眼神充满期许,掩不住的笑意。
书房内。
晋柳儿对劲地扬了扬眉,跑到晋连孤身边抱着他,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光,欲言又止地问道,“我方才出去的时候,如何没看到卓哥……”内心俄然小鹿乱闯,不自发地玩起了指甲。
“没没没…”晋柳儿连连摆手,嘴角挂着心对劲足的笑意。她策画了一会儿,神情非常高兴,但没多久,眼中的亮色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模糊含泪。
晋柳儿努努嘴,撒娇说,“白银城家里就我一小我,太闷了,都没人陪我玩……”
一张不甚起眼的白纸,明晃晃地贴在城墙口的布告栏,笔力遒劲,自带风骨。
他握着冰冷的茶碗,骨节“咯吱”作响,面前闪现的,是洒在池中芙蓉花瓣上的那滩血,颤抖着,凝固着,和着滂湃雨水,染了一池殷红……另有那双惨白的眼睛,那双失了朝气再不会喜怒哀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