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褴褛玩意儿,有甚么好的?我给扔了。”男人随口一说,跟前的小丫头顿时气得“你…你…你……”地指着他鼻子,说不出话来。
一行江湖打扮的人士正围着几具尸身,眉头深锁,如有所思。
“啊?!”无忧顿时一脸猜疑,忙不迭问道,“那你又是谁啊?!”
一阵沉默。
“你别套近乎啊!……”男人后退了几步,指着她鼻子堂皇道。
“咳……咳咳……咳咳咳……”
不说便知,这一行人乃是本来驻扎在千竹堆栈的卢有鱼等人。自那天收到字条,世人便一刻不断地四周查访了起来。说来也巧,世人本是路过竹林,偶遇两个农夫谈及林内蹊跷之事,后终究寻得这处掩在一片密竹下的地牢口。
“我给你放在床头边的箱子里了。”竹佚伏在无忧耳边说道。
温热气味。
“就晓得……”无忧小声道,眼神立马凛然,说,“甚么前提?”
无忧一手重按着面前男人的后脖颈,一手试了试水温,说,“竹大哥,我想问你个事儿。”她行动极轻柔地搓着男人脸颊上的碳灰,从额头、眼眸、鼻梁…直到下巴,一丝不苟。
“你让我想起了我一个好朋友啊,”无忧率真道,心说这男人嘴皮子的工夫倒不输苗大哥。
“大哥……”无忧眼巴巴地谛视着他,目不转睛,一脸纯真,说,“既然你救了我,还不知如何称呼你呀?今后我略有小成,也好酬谢酬谢你。”
“用饭吧,固然烧焦了。”语气略带点绝望的撒娇。
见他点了点头,一丝阴暗顿时滑过眼底,说时迟当时快,无忧死死地掐住男人柔嫩的脖颈,冷冷道,“你拿我鞭子和断剑何为么?!说!你到底是谁?!”
天涯收起了最后一丝金光,苍穹灰白。
“我看你伶牙俐齿的,就许你掐我,不准我掐你啊?”男人哼了一声,调侃道,“我如果心胸不轨啊,还能让你睡上两天两夜的好觉?!”
“对啊……”
“问吧,”竹佚这厢禁闭双眼,含混不清地说道,不经意吞了几口洗脸水。
“我说你啊,”竹佚笑了笑停手,无法的摇了点头,感喟道,“救你还不晓得知恩图报,还要掐死我?!”
男人被一脸阿谀高兴地扬了扬眉,笑道,“那是,做功德,不求回报。以是…”他转念堂皇地看着无忧,接着说,“你可别以身相许啊!我有喜好的人了!”
“这位兄弟,”无忧见男人一向高低地打量着她,顿觉毛骨悚然,满脸堆笑,问道,“你说你救了我,那你为何要救我?”
无忧一脸猜疑,满面写着,说对甚么?!
话音一落,男人好笑地哼了一声,嘴角淡扬说,“我看你一个小女人,年纪不大,长得又欠都雅,必定被人掳走当丫环去了。对于这类恃强凌弱,欺负病弱妇孺的行动,作为正儿八经的江湖人,是非常不耻的。就……见义勇为了一回,你不必感激我,更不消以身相许。”说罢连连摆手推托。
一刹水落,水花四溅,男人身影幽如鬼怪,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反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男人哼了一声,嫌弃地搓了搓手上的碳灰,随口道,“我可没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
俄然响起一句冷冷的男人之声,无忧顷刻起了一身汗毛,循声看去,是一个满脸炭黑的高大男人。她怔了怔,一番回想从地牢逃出来以后的事,惊呼道,“蒙面大哥!!”
藏匿在一派碧波翻滚里的小小竹屋冒起了袅袅炊烟。
“这个嘛……”男人游移了一会儿,挑眉笑道,“我把你从阿谁蒙面人手里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