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
“日出日落,潮涨潮汐。万事循规蹈矩,即为天道。”高游鹤睨了身边人一眼,说,“我看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啧啧啧……”
“好。”
“我娘子她……如何样了?”
然不待他辩白,但闻一记轻咳。
朗风点了点头。二人说话时候,那高游鹤一屁股坐到大石头上,连连粗喘,似是体力不支。
小鱼原地立于屋外,亦是屏息等着答复。
朗风点了点头,说,“我倒不担忧高大夫的医术,我只是……”
“高大夫……”
“我听小鱼说了一些泥神庙的事,只是有点猎奇一座古刹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一片死沼……”
一时候二人拜别,暖和如春的卧房内俄然传来几声幽幽的感喟。
“师兄将我囚在浣溪别苑……莫非留我一条命,便是不怨?”莫同忆嘲笑道,“果然如此,同忆倒要替莫家感谢师兄不杀不逐之恩。”
“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哪!”
朗风赶紧解释,“高大夫,长辈没有这个意义,偶然冲犯……”
“师兄来意竟是如许?”莫同忆发笑道,“师兄既要把我囚在这里,何必多此一举前来看望我?”
莫同忆哼了一声,说,“师兄瞒着我这个师父,静悄悄地把人关进了鸡鸣禁地……就连杀了秦秀秀,我也是后知后觉啊。”说罢不由点头苦笑。
那高游鹤刚转头迈了一步,顿时面前一黑,大有晕倒之势。
二人谨慎翼翼地往死沼边的大石走去,但觉四周非常沉寂。
那高游鹤啐了他一口,说,“甚么叫得了甚么病?我问问你,人老死总不能说得了老死病吧?”
“让你久等了……”高游鹤说。
楼啸天睨了茶水一眼,端起撇去茶沫,说,“皮肉伤。”
高游鹤怔怔地盯着那张惨无赤色的女子之脸,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阿谁臭羽士的预言公然成真了……”
“本来的泥神庙成了七眼蟾蜍的地盘儿。”小鱼不由笑道,“你是不晓得,一全部池沼底下,全都是七眼蟾蜍!”
“这,这你就别管了……”高游鹤道,说罢从袖袍里取出两个酒壶,一大如手掌,一小如鸡卵,“喏,内服外用。小酒壶里装着药丸,每日一次,一次两粒,温水研服。大酒壶里装着药酒,每日两次,涂抹伤患处。”顿了顿,掐指一算,持续说,“我给你的,是七天的量,七天后同一时候,再到这儿来找我。”
朗风循声而望,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那高游鹤身边,问,“高大夫,如何样了?”
莫同忆淡淡地凝睇着跟前人,兀自倒了一杯茶,放至他手边的桌子上。
话音一落,俯身擦拭那人悄悄站至一旁,满眼希冀地看着另二人。
“不聊了不聊了,你快些走吧,给你娘子服药。”
“……为何?如此一来,岂不得想体例填平那片死沼?”朗风说。
朗风面色一怔,问了一句题外话,“高大夫从那里来?这破庙……”心说这破庙完整淹在一片死沼里,如果有人从内里出来的话应当一览无余才是……
“那就好,那就好……”
“…………?”
浣溪别苑。
“承认甚么……”
“师兄怨我?”
“…………?”
“你就承认吧。”
“…………”
那高游鹤小声咕哝了一句,“废话,老子年纪那么大,熬了那么长时候的药,当然有事……”
朗风愣了一会儿,奇道,“实在我还是头一次遇见七眼蟾蜍……”
“熟记于心。”朗风说。
“………………”
“积血外溢,累极五根,应是每况愈下……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