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终究肯出来了。”那老尼道。
一低眉点头、面无神采的小尼姑闻声走至那老尼身前,作揖道,“师父有何叮咛。”
“《天残卷》本是我存亡门中物,你啼红、斗阳、天音、知名四派强行夺走,朋分殆尽,我门人取回,有何不当?”那毒王未语,不知谁莫名抢白了一句,那慈悲老尼闻之轻笑,细眯了眯眼,眸如寒电,道,“当年因一点怜悯之心,我等朴重未将你等魔教余孽搏斗殆尽,现你等夺回《天残卷》,要卷土重来,再振魔教大一统威势,削我朴重威名,复往昔旧仇,哼哼……不当?怕是不当得过分。”
那黄衣公子微微一笑,咳了几声,道,“有人临走前,差我问你一句话。”
崖口处一文质彬彬的黄衣公子瞋目圆睁,照近一看,周身并无大伤,但面色乌青,嘴唇更是非常惨白。他牙关紧咬,双眼充血,没过一会儿,“哇”得喷出一口鲜血,囫囵道,“好一个,好一个大慈大悲掌……”
一个“是!”字尚未出口,再转头看去,那老尼早无踪迹。
那黄衣公子劈面,一宽袍灰衣老尼目光凌冽,字句缓缓而来,自透着一股浑厚内力。话说这满盈不散的血腥味,倒是招来了很多嗜血毒虫。然不知怎的,这些毒虫稍稍靠近那老尼一厘,便瞬息灰飞烟灭而亡。
话音刚落,登崖口风停云滞,马上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你可曾记得,来这万毒涯之前,我同你讲了甚么话?”
“向六拳虽是出身寒微,但倒是玉树临风、丰度不凡哪……”
几句耳边呢喃呵得她耳根发烫,虚无缥缈地,炽热狠恶地,钻进了她脑海,烙进了她脑海,仿佛生生世世,都要这般具有……
世人传万毒涯风景旖旎,收纳各种奇花异草。殊不知若要攀上那毒崖之巅,倒是难于渡天!
万毒涯。
无忧被他盯得满面通红,俄然扬手遮住了他的眸子。
“啧,师太留你一条命,你还不知好生戴德?一边呆着去!”
“他要我问你向跃冰,倘他不是存亡门人,倘他没杀你生父,你可愿……”
那慈悲老尼仓猝罢手,喝道,“好一个金蝉脱壳!!!”
“你一念之差误入毒门,现在难以满身而退。慈云泉下有知,定要我饶你一次,你走罢。”说完扬手走向那小尼姑。
“记得。”
“你与师妹们留守在这,我去捉那老毒怪!”
劈面一阵粉末,迷乱了她的眼。
眼下两伙人于登崖口对峙,相互死伤无数。而氛围中的血腥味浓烈至极,直叫人作呕。
“朗,朗风……”无忧惊觉口里翻搅的滑溜之物,脑筋皆是空缺,她身子发软,但闻“嗞啦”一声,她心内的最后一道防地轰然倾圮。他伏在她身上,停了行动,有些失神地瞅着她。
那曾客心内暗自一声低喝,赶紧飞身要回毒崖顶。谁料他脚尖刚离空中,但觉背后一道凌厉疾风劈脸盖脸,那慈悲老尼连连大喝,双掌间金光流连,道,“来都来了,还想走!!!…”
那毒王仰天大笑,冷冷谛视着那老尼乌青之脸,哼道,“你本身亲手造下的罪孽,竟全然推托别人……”
那老尼点了点头,俄然唤道,“净衣。”
中原。
“师太,你我素无仇怨,何必如此胶葛!”
“师父谨慎!!!”
“你说甚么!”那老尼闻言瞋目圆睁,像要吃人普通。
“师太与慈云姐妹情深若此,为何当年还要将慈云逐出师门?”那毒王顿了顿,嘲笑说,“师太不喜向六拳,他与慈云生米煮成熟饭,师太不恨?亦或是说……师太不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