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总不能再找几个方才死掉没几天的尸身来对比一下。
俞东来听了这话,显得非常欢畅。
可现在统统的假想和判定都被颠覆了,这具无头尸身也变成了一桩“无头案子”,乃至连他二叔是如何死的也不晓得。
梁叛让他不要动,手指捏着他的肩膀和脖子说道:“你看,人活着被砍头时,本能会将脖子缩着,伤口上的颈皮必然翻卷,筋肉凸起,两肩膀也像你这般耸起来。并且你看尸身上,这这一刀下去,将脖子齐根堵截,你可传闻过杀人砍脖子有齐根砍的吗?”
皮肤发黄、尸斑非常,伤口分歧推断,这些都是疑点。
“哦?”俞二听他这么一讲,立即明白了,“你是感觉那份具结不能下?”
梁叛拍拍他的肩膀道:“俞二哥,请节哀。”
他摇点头道:“还是要先找到首级再说,或许有我们要找的答案……”
俞东来神情懊丧,本来自家二爹被杀,已经足以让人伤痛了,但俞家人下定决计要抓住那图财害命的匪盗,在哀痛以外总算另有仇恨的鼓励,不至于叫人意志低沉。
梁叛拱拱手:“好说。”
俞东来想了想道:“我一贯在南京,除开逢年过节鲜少回洪蓝埠来,倒未曾传闻过有甚么亭山悍贼。不过溧水县邻近南京,一贯少有匪患……嘶……也或许是我听得少了,这事我转头找人问问再说。”
“具结能够下,可不能像他们说的那样下。”梁叛走到尸身中间的伤口处,指着那伤口道,“你看,这伤口皮肉划一,两肩膀天然塌下去,明显是人身后一段时候才将脖子砍断的。”
人体普通的尸斑有暗红色、暗紫色、青紫色,但是他毕竟不是法医专业,尸斑看得太少,这就导致没有一个直观的判定——究竟这红色暗到甚么程度才算普通。
俞东来有种恍然大悟之感,随即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惊骇地问:“你是说,二爹不是被人砍头致死,那他是如何死的,又是谁杀的?”
他又看了看肚皮上那块青灰色的尸斑,又感到不成思议——按说一具尸身身上,除非在死前或者刚死不久时遭到结部分的撞击或者打击,才会有一些色彩相差较着的尸斑呈现,但是面前这类满身红,腹部一片青灰尸斑的景象,还向来没有传闻过……
远远只听那俞班头不满隧道:“为何比及明日再说?”
梁叛问:“那是为何?”
俞东来一惊:“如何会!如果死前砍的,又是如何?”
“还看他妈……”
说着拉住梁叛便走。
梁叛越看这肤色越感觉蹊跷,忍不住皱起眉头,又将尸身翻返来,细心看了看那些尸斑,总觉这些红色的尸斑有点过艳了。
“也是真巧了,我是临时接到县里委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