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梁叛咂咂嘴,感觉这事有点难办了。
他再也想不到,这个郃阳侯府最宝贝的小侯爷,竟然就在这间大牢里硬生生住了一个多月,并且这厮仿佛……还胖了!
梁叛无法地摇点头,这位小侯爷行究竟在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他就是个疯子。”赵开泰道,“应天府推官家的阿谁李伉,出去没几天,就被丁老三带人打断了一条腿,这还是看在他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换成我就没这么轻松了。”
别的一人接口喊:“送到国子监请博士发判,重开礼法,以正学风!”
“你说梦话呢罢?”梁叛气不打一处来,“丁少英又没犯事儿,我抓他干吗?再说抓他是上元县的事,我们江宁县那里管得着?”
张守分是又说好话又赔笑容,可牢里这位小祖宗就是不肯出这牢门,非说谁把他逮出去的,就让谁来请他出去,不然小侯爷这个面子可过不去。
一个狱卒恰好从内里出去,手里提着一个洗刷得干清干净的恭桶,顺手推开牢门,将那恭桶放在墙角,又将手巾架子上的洗脸巾换了新的,悄悄退了出去,那牢门也只是悄悄带上,并不上锁。
张守分点点头,随即皱眉道:“你们陈老板不给你人手吗?再说你用江宁县的便当替缇骑所办事,仿佛不太好罢……”
“好好好。”张守分举手投降,“你用你用,转头你直接与崔书办筹议好了。”
“找一个比来从扬州来的盐商,叫季永年,他带了一批银子来,大抵两千斤,我要查清他的目标。”
梁叛憋着一股子火气,走出了阴沉森的牢房。
赵开泰嘲笑一声:“他没犯事,莫非我犯事了?”
“再换。”
牢房当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桌上一套极新的瓷杯,另有两碟零嘴吃食。
“我呸!再换一个!”
后者点点头,表示这件事是真的。
只见前面通衢上几个身穿整齐素洁的月红色直裰、戴头巾的儒生聚在一起,正气势汹汹地押着个披头披发的男人游街,前面跟着一大群群情纷繁的百姓。
梁叛转脸看向张守分。
“说罢,如何才肯回家?”
赵开泰重新捡起那本《兰陵词话》,一翻身脸朝内,不肯再说了。
梁叛大感怪讶,内里这老哥到底是来蹲号子的还是住宾馆?
并且他们两人当中,常常梁叛才是拿主张的那一个,而他本身老是只要老诚恳实共同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