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道:“有,有。那对劲酒家顿时便不姓俞啦!哦不对,还姓俞,不过不是俞继荣的俞,而是俞三爷的俞了。”
他写了一张便条,拿给老鸨,说道:“你派人拿这张便条到船埠上的五湖茶馆去支银子。”
梁叛二话不说,当场掏了一张……纸,毕竟谁也不会出个门在身上带一斤多重的银疙瘩。
那老鸨本来腿也站得算了,闻声这话,便笑眯眯地向梁叛福了福,在凳子大将那肥硕的屁股沾了半边坐下。
梁叛很乐意将口袋里那些没用的银疙瘩,换成真正值钱的东西。
老鸨听他语气不大客气,又念他是个脱手豪阔的,便扭扭捏捏地赔笑道:“郎君何不问问别的?”
梁叛挥了挥手,那老鸨赶紧双手捧了银锭子去,一叠声的称谢。
梁叛从明天登陆时,便留意瞧见船埠上阿谁五湖茶馆的招牌上面,挂了个小小的“旗”字,就是漕帮旗手总的财产。
她一靠近,冉清便将秀眉蹙了起来,梁叛也立即问道一股劣质的脂粉香味,赶紧让了一步,伸手说道:“直说好了。”
梁叛便同他聊些洪蓝埠的风土情面,冉清始终未曾说话,只在中间静听。
“谁晓得?这俞三爷人虽萧洒,可在财帛上面的脱手却不如何萧洒,这洪蓝埠向来没人肯与这位三老爷做买卖,谁晓得这俞老板如何想的,将店子盘给俞三爷,恐怕又是一桩蚀成本的买卖。”
不过梁叛恐怕漕帮在洪蓝埠的弟兄不认得本身,因而便冒了冯二的名字。
老鸨想了想道:“说来也怪,自从小金钏死了,俞老板再没骂过俞三爷,上小曲中来也极少吃醉了酒乱发言,仿佛甚么事也未曾产生过。哼,以是我说男人尽是负心汉,哪怕你俞老板哭一声骂两场,我这做乳母的,也替小金钏值了。”
梁叛见那龟奴快步出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催促那老鸨先说,只道:“外婆也坐,银子没来,料你也不放心将那句话说了。干坐着也无聊,我们无妨先聊些不相干的。”
梁叛转头和冉清对视一眼,不知这老娘们儿葫芦里又卖甚么药。
梁叛大感震惊,忙问:“小金钏是如何死的?”
那老鸨搓了搓手,道:“郎君还想晓得甚么?”
这胭脂河乃是漕运要道,又是南京地盘,在胭脂河便的洪蓝埠镇,如何会没有漕帮的落脚之处?
“哦?”梁叛听了不但没有不快,反而很有兴趣,“你倒说个数!”
“是嘞!”那龟奴领了命便关门出去。
当下便滚滚不断,将那俞继荣籍贯那边、年纪多少。脾气吵嘴如数家珍地说了,随后便讲起此人十几年前如安在此开了一家酒楼,又是如何买卖昌隆、发财起来。
只不过没过量久,这小金钏被俞家三爷瞧中了,强行从她院子里赎了去,只给了八十两银子赎身钱。
这镇子本来不大,从小曲中到船埠也不过半里地的间隔,一炷香的时候不到,那龟奴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返来,进门便掀了衣兜,取出四个小银锭来,叫道:“乳母,五湖茶馆把银子支到了,果然二十两!”
“他没有因为此事和俞三爷起过抵触?”
老鸨道:“俞老板确是发过一阵,不过近两年愈来愈不成,想想也就是小金钏死了今后,对劲酒家便不大像模样了。只要两个字:冷僻。那店子撑获得本日已是可贵,不过到明天便要易手了。听讲俞老板前两天特地跑了一趟南京筹钱,也不知筹到没有……”
梁叛问:“那俞老板是甚么反应?”
老鸨奇特隧道:“俞老板能有甚么反应?莫非替小金钏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