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为了掩住风声,很多都是齐四奥妙在办,冯二是因着梁叛的干系才晓得很多,并且很多事齐四不能出面,都是由他经手。
他话还没说完,独眼龙恼羞成怒道:“你是甚么东西,这里是老迈们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这大帮的“大”字不是说帮派范围大小,而是说全部运河两岸的统统漕帮。
那独眼龙好似浑然不觉,说道:“南京漕帮到底是人杰地灵的宝地啊,老一辈还在,年青人已经独当一面了,啧啧啧,如何不叫人恋慕?我家那几个牲口,没一个像齐四哥、谭三哥这么出息。”
漕军分帮前本是一体,现在固然分崩离析、各自为帮,却另有同气连枝的香火在内。
劈面只要四小我,一个独眼龙,是泰州帮的老迈,他身后带着一名文质彬彬的帮手,再往下则是两个头巾包着脑袋、怪模怪样的矮子。
他这最后一句是对柴豹子说的,柴豹子那只独眼一转,立即带着几分笑意道:“好,就是这话,全师爷说的意义就是我老柴的意义。不过我老柴肚里没甚么文墨,说不出来,哈哈,曲解莫怪。”
齐四暗叫短长,这全师爷轻描淡写把冯二的攻讦带过,又顺势两冯二解除在了当前议事人群以外,真正辩才辨给。
冯二对齐四的设法是门儿清,南京漕帮既然只认一个扬州漕帮,那么非论是公是私都不宜跟柴豹子过从甚密。
齐四和谭三郎对视一眼,明显都是不信。
即便扬州那边真有稳赚大发的好买卖,齐四也甘愿把买卖摆下台面,跟洪家弟兄合作。
不过他不能不挺冯二,笑着说道:“也好,等全师爷在三庙门公所摆茶的时候,不要忘了也请我一个!”
不过他还是摇点头,说道:“大帮的端方,不是我谭或人能够破的。不过你老哥是真正的好朋友,你若不放心,我谭或人脑袋包管,齐老迈和冯二哥他们决不会有事。”
这么一想,刚才锦衣总对他的攻击便情有可原了。
南京漕帮现在盘子大,又持续做出几番大的行动。
全师爷笑呵呵地摆摆手,打了个圆场道:“齐老迈的美意,我们感激之至。天下漕帮本是一军,大师同气连枝,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再说我们柴老迈此次来找各位,也不过就是件小事,既可算公,也可算私。算公嘛,是两帮合作,算私嘛,就是在坐一桌的,我们十二位打个合股儿,至于扬州漕帮本身的账,本身关起门来算好了。”
不知柴豹子是从那里招来的。
这时世人都听到内里脚步声,纷繁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高六尺的大汉从内里闯出去,屋里的光芒顿时一暗。
南京漕帮这边坐在第三位眯眯眼的曹老刀,也神情庞大地扫了冯二一眼,随即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甚么。
不消说,晏公庙内里毫不止南京漕帮一家,说不定另有别府的漕帮老迈。
如果是触及到“大帮”的事,别说谭三郎真没有体例坏端方,就连齐四也要衡量衡量。
俄然听到前面一阵沉重的脚步传来,刚伸出半个脑袋去瞧,就被墙边立着的一个大汉一瞪,赶紧又缩回脖子。
言外之意就是,别的事,免谈。
他仍叫那几个部下留下来反对不相干的人靠近,带着其他的人仍旧分水陆两路,往晏公庙去。
“有劳动问,家祖好得很,一顿还能吃三大碗。”
全师爷听了顿时变色。
齐四倒是淡淡一笑,说道:“多谢柴老迈嘉奖,不过我看你们扬州漕帮也很来事,洪老迈一门两弟兄都是呱呱叫的豪杰豪杰。”
老庙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剑拔弩张的场面,瑟瑟缩缩地躲在神像前面。
谭三郎答得客气,但是神采却不大好,与齐四等人一样,都板着面孔,仿佛对这独眼龙并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