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的道:“那也不会死伤好几百人,多数夸大。”
冉清也是认得萧武的,便问:“他找你做甚么?”
余定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萧武究竟受了甚么刺激,要去找八卦剑比武?
梁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那两个墨客,意义是:且听他们如何说法。
冉清道:“吕子达说他是剑痴,果不愧剑痴之名。我瞧你常日连拳脚也懒得练,现在就不是他的敌手了,你们阿谁约本来便多余定下。”
“啊——”
“他去找余定仙单挑!”
梁叛受伤卧床之时,冉清曾带着阿庆几次来看望过他,常常一聊便是半日,已经相称熟稔,以是这类调侃贬损的话也并不忌讳。
冉清挑了个洁净些的小店,此时已经邻近中午,也好用些午餐了。
那瞿总甲咧着嘴,自矜地一笑:“哼,江宁县捕快抓捕北京来的锦衣卫,两边死伤好几百,尸身从三山街一向排到新街口,传闻过没?”
右边的道:“少说这些,瞿总甲,到底那杀人犯抓到未曾?”
梁叛便叫了伴计来,要了三样平淡的小菜,又点了个烧肉——他的伤还没好利索,只能吃点平淡的,冉清也不喜好油腻辛辣,唯独阿庆,必然要顿顿有荤,不然便要生机,常常弃箸不食,乃至大呼大闹。
冉清掩口轻呼一声。
梁叛将冉琴个阿庆扶起来,将两人先行奉上船埠去,再替那犯人从船篷上解下来,又找了块布帮他遮在手腕上,带着上了岸。
吃食还没上来,梁叛和冉清正聊到萧武远走浙江的事。
坐在右手边的那贩子便道:“瞿总甲,你老说‘春分一战’、‘春分一战’,到底是哪一战,那个打的?”
他现在也算是身价上千的小富了。
瞿总甲道:“我那连襟说,是北京的锦衣卫跑到我们南京来,动了性命官司,又有官官相护,要保那杀人犯清闲法外!他妈的,我们南京是多么样处所,江宁县便有三百捕将近抓人,锦衣卫足有五百,当街拒捕起来,这才厮杀。”
“呸!”瞿总甲啐了那人一口,“说几百人还算少的嘞,另有死在秦淮河里的,已数不清了。”
左边那人道:“究竟如何一战,瞿总甲你说一说,也好下酒。”
“他是初六那天走的,走之前来找过我一次。”
他捏着鼻子学着陈碌发言,把冉清笑得花枝乱颤,几近不能自已。
此处只是个划子埠,岸上有茶店、堆栈、饭店,另有水路转陆路的车马行,总之船埠虽小五脏俱全,人来人往的也还热烈。
“我跟他本来定了个约会,三月初十那天要上雨花台比一场武。萧武来找我,说是要打消约会,实在我到三月初十那天走路也没走利索,他不打消我也要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