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就是不必等候溧水县,先行反击,该查的先查该抓的先抓,等溧水县一到便一总脱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击破。
谁知他们到了处所,那两具尸身已经完整不见了。
俞东来又摇点头:“册子……册子……”
俞二哥公然醒了!
俞太太已经回到屋里,将那两部册子用油布和床单层层包了捧来交给梁叛。
缓就是等溧水知县到来,再步步为营,缓缓放开,统统让溧水县在前打头,都察院和锦衣卫藏身于后,务求不出不对。
“那位俞二爷醒了。”
他又说了县衙二俞的死讯,以及那弓手的藏身之处,并且奉告钱申功,他现在大抵已经透露了。
洪掌柜吃了一惊,仿佛烫手似的,赶紧将那文书放回到桌子上,朝着钱申功拜道:“请钱大人叮咛。”
梁叛倒是肩上蓦地又加了一副重担,招招手调集世人走到一旁,说道:“县衙的二俞刚才死了。”
钱申功是梭巡御史,权限极大,此次的文书又格外踏实,洪掌柜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钱某,南直隶梭巡御史申功,受命之溧水县公干,凡县内官民人等,不问籍色,悉听调遣,违者按律论罪如此。
梁叛心知俞东来所虑极是,可贵他昏睡整天,还能想到这一层。
转眼间堂屋里便空旷起来,三叔跟了出去,在院子里大声喝道:“都回到屋里,谁也不准出来!”
梁叛立即返回庄园,临走时从茶馆带了两个伴计,去给二俞收尸。
梁叛道:“不能等了,眼下大雨,如果雨势再有几次的话,溧水知县明天都一定赶获得洪蓝埠,制止夜长梦多,还是早早脱手掌控住局面为妙。你梭巡御史光亮正大,也不必躲在前面。”
俞东来微微点头:“埠郎,到……到不了……到不了了。”
进了院子,是阿庆给开的门,院中竟然连一个大人也瞧不见。
梁叛在旁插嘴道:“就请那位裘帮长过来,临时充当官差,坐镇这里随时听候钱大人的调遣好了。”
钱申功见摆布无人,便向梁叛拱拱手道:“梁总旗,现在既然情势又有窜改,你瞧我们前面当缓当急?”
那些仆妇下人们都怕三爷,刚才被马大夫吼了半天没转动的人们,见到三叔板起脸来,立即一哄而散,纷繁朝门外走去。
梁叛带着两个伴计顺着原路往庄园找去,但是只在路边一堆草丛里找到一个行李包裹。
只听马大夫在内里大声道:“都出去都出去,不要挤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梁叛不敢再多担搁,赶到五湖茶馆,找到钱申功,向他探听溧水知县几时能到。
梁叛一惊,俞二哥一向在昏倒当中,如何就晓得埠郎到不了了?
三叔还在高兴当中,听了一阵警省,点头道:“好,这事交给我。”
俞东来和他商定的时候也多数就是中午。
对了,时候!
“在堂屋做甚么?”
他只好安抚道:“没事,埠郎就算一时回不来,应当也出不了甚么大事。”
梁叛晓得他的意义了,这两部册子,就是全部洪蓝埠俞氏的本账,要查账也是从这两部本账动手,以此为根据查点田亩窜改。
他翻开包裹看了看,除了些平常的衣物,以及四十多两银子以外,便没剩下甚么有代价的东西。
俞东来嘴唇动了动,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梁叛。
他在欣喜之余又生出几分警戒,赶紧挤进人群当中,拉住三叔,在他耳边低声道:“要守好大门,这些仆妇下人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梁叛皱眉道:“埠郎还没到,如何?”
钱申功想想不错,点头道:“好,准定漕丁一到,我便收尸抓人。”
说完回身便下楼去了。
梁叛又惊又喜,赶紧将伞搁在地上,顺着游廊便冲进堂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