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婵夏想到这一层干系后,不由得为于瑾捏一把盗汗。
“夏女人,你能明白天然是好的,老爷沉思熟虑,全都是替少爷考虑啊。”知府觉得婵夏衡量利弊,晓得该如何做了。
八个孕母,加上腹中孩儿,便是有十六条新鲜的生命。
“你这书房用了甚么香?”
若真是生剖,只怕是大人小孩都活不了,这是多么残暴?
于瑾是四皇子,也就是新帝的亲信。
在所谓的“大局观”里,那几个被掳的妊妇,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固然此女粗鄙不堪,又把要银子挂在嘴边,实在像是上不得台面的,但这般陋劣的人,倒是最让人放心。
婵夏小声说道:
“恰是晓得少爷会活力,老爷才想着瞒着您,哪知您这时候回青州刚好赶上。不过少爷存候心,这孕母已经凑足了八个,只要这八个入了药,今后也不会有此事产生,你只当不晓得便是。”
不值得去为了这些人,获咎太傅。
知府想追,婵夏忙拦着他。
这是个一碰到案情就六亲不认的主儿。
从代理知府口中说出来,仿佛不是十六条命,而是十六颗明白菜。
“你口中的梅大人,是哪个梅大人?”婵夏问。
白衣男人听到是婵夏身上的香味,神采从沉醉变成讨厌。
“你这另有甚么好茶好点心的,给我带上一些,我归去劝劝他便是。”
切便切了,没甚么大不了。
想到婵夏公开要银子的嘴脸,白衣男人嗤笑一声。
太师拥戴的是六皇子。
于瑾现在是一飞冲天,获得了新帝的正视,但手里实权并未几。
这类毫无按照的药方,到底是哪个庸医开出来的?
这应当也是为了于瑾,乃至全部家属大局着想。
于瑾是甚么人,她比谁都体味。
“还觉得于瑾眼高于顶,看上个轻贱的仵作不说,还是个毫无德行只认银子的仵作,这挨了一刀的家伙,眼界也没了。”
于瑾拂袖而去。
又没有挑着达官朱紫动手,不过就是“微不敷道”的百姓百姓,“罢了”。
“恰是,小的已经查过她的秘闻,她家几代都是青州的仵作。”
“我师父死要面子,内里吹他吹上天了,又是彼苍大老爷,又是明察秋毫的,他能当着你面说不查?”
“梅太傅要那些妊妇做甚?”于瑾问。
这不敷月便要取胎儿取髓,这与害人道命有何辨别?
屏风前面徐行出来个白衣男人,白衣似雪,脸上也带着个面具。
“那丫头,就是于瑾看上的女仵作?”白衣男人看着门的方向,面具下的一双浓眉紧拧。
“仵作的手都是又脏又臭的,也怪不得用这么厚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