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她七拐八弯的,走到一处精美小楼上,就见不大的花厅里单设了一席,碗筷精彩,好菜珍羞遍列,两名十二三岁高低的小婢垂手侍立在侧,低眉扎眼的屈膝相迎:“女人请退席。”
独在小楼的郗浮薇眯着眼,想尽力看清她的模样。
郗浮薇一怔,抬眼望去,就见隔着一其中庭,劈面的楼上是个极大的广厅,跟这屋子一样,镶了琉璃窗遮风挡雪,只是不似这屋子垂了帘子,那边的帘子都是高高挂起,转头就能看到庭中飞雪。
“……”欧阳渊水低头看她,两人对视半晌,他嘴角勾了勾,眉宇间的沉郁倏忽就散了大半,仿佛规复到以往见面时的戏谑轻松,柔声道,“傻女人,当然是但愿我趁着那边欢愉的时候,也找你欢愉欢愉啊!”
而解缆之前,沈窃蓝明白提示过,他思疑这位行首今晚宴客用心叵测。
郗浮薇看着她们给本身摆好牙箸,又沏上一盏温热的玫瑰露,问,“行首等下会去那边台上么?”
那台上摆着暖房里种植的逆时花草,姹紫嫣红以外,更有好些枝繁叶茂的耐寒绿植,安插出一派花团锦簇草木碧绿的场面。
方才操琴的少女换了一身更富丽昌大的打扮上来安抚,与此同时,边上的门内,也鱼贯走出一队队彩衣女子,环肥燕瘦,媚态横生,漫衍至席间奉侍。
要说才学的话,郗浮薇不感觉一个能做行首的女子,能跟满朝文武谈笑风生的北里姐儿,才学会差。
大抵因为之前候在这儿的人都跟着沈窃蓝走了,她下来的时候门口就剩了个青衣小厮,有些木讷的模样,也不晓得号召人,沉默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克敌因见沈窃蓝没穿裘衣就下来了,赶紧快赶几步上前打起帘子。
当然现在没有一人朝郗浮薇这边望的,都盯牢了广厅中心的高台。
……任谁方才被顶头下属呵叱脱了同僚的大氅,却又被这下属要求披上他的狐裘,都不成能心平气和的。
马车里,郗浮薇神采变幻半晌,听着于克敌也远去了,这才神情庞大的披上白狐裘,徐行下去。
芳归想必就是邢行首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