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丽嫔比作献媚争宠的牲口,的确就是□□裸的热诚,宫里能如此肆无顾忌的说话的,除了宁贵妃不作第二人想。
“太后统统安好,只是克日晚间就寝不好,是以白日就贪睡了些,大人无妨稍等一会儿,想来也将近醒了。”
说句公道话,丽嫔在宫里一贯低调,向来没有做出过争宠强出头的事儿,此次委实有点冤枉,天子要翻她的牌子,她一个小小的嫔,莫非还能拿扫帚把天子撵出去么?
另一个宫女也跟着劝道:“是啊,这狗儿也不过是个浅显货品,别人挑剩下不要的,哪像娘娘的鸳鸯眼狮子猫,那才是真正奇怪的玩意儿,陛下晓得娘娘爱猫,就特地从千里以外的番邦弄过来送您,别说宫里,便是全部大齐都找不到另一只同种的呢。”
顾怀盘点点头,回到东厂换了一身洁净的朝服,去找万臻。二人见面也未几说,顾怀清冲万臻点点头,万臻心领神会,两人一起前去慈宁宫。
“给贵妃娘娘存候。”庄嫔清丽傲岸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情不肯。
“丽嫔也怪不幸的,作孽啊!”
在一上来被刁难热诚时,丽嫔既没有惶恐,也没有被激起怒,而是摆出低姿势,做出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对方没法生机,但当贵妃提出过分的要求,想掠取她的宠物时,丽嫔却以退为进,说了一番看似笨拙,实则把贵妃下不来台的话。她吃准了贵妃争强好胜的性子,那一番话说出来,贵妃如果还执意要抢她的宠物了,便是即是承认是因为妒忌而难堪她。
顾怀清循名誉去,公然是宁贵妃。她穿戴一身紫红色对襟长袄,颈子处镶着一圈乌黑狐裘护领,头插衔珠点翠金凤步摇,凤眸清澈凌厉,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扶着在宫女的手缓缓走近。
顾怀清内心非常怜悯丽嫔,脸上却涓滴不露,带领宫人恭敬的给贵妃行了礼。宁贵妃的目标不是顾怀清,玉手一挥让他们免礼,径直的奔向丽嫔和庄嫔。
在这个档口上,丽嫔不巧正撞上满肚子怨气的宁贵妃,天然是不免一番磋磨。
丽嫔捂着脸,委曲的呜呜哭起来,口口声声求贵妃恕罪,而一旁的庄嫔对丽嫔道:“你说的甚么话!那个不知,贵妃娘娘在宫里的宠嬖是独一份儿的,陛下甚么东西不能给她,如何会奇怪你的这么一只小破狗?”
万臻和顾怀清过来觐见太后,除了汇报进度,也是要让太后对安排的诸多事项一一过目。客岁固然有宁贵妃卖力主持,但终究点头过目标还是太后,本年天然也不例外。
“没事了,别担忧,你又没有做错甚么,她不敢把你如何样的。”庄嫔安抚丽嫔几句,又道,“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存候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的确是把宁贵妃顶到墙角,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恰好对方也没有做出任何顶撞的行动,就算要罚,也没有来由,只能气愤的瞪着凤眼,气得胸口起伏。
除了跟从太后多年的嬷嬷王氏,别的有四个一等宫女,以香料名字定名,别离叫做紫蔲、苏合、青桂、白芷,此中以紫蔲最为得脸,因为她不但会善于调香,还会给太后梳头打扮,深得太后的爱好。
宁贵妃走远以后,丽嫔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冷静的用手绢擦去眼角的泪,把桂圆儿交给贴身宫女抱,回身对庄嫔伸谢:“明天多亏有姐姐帮我,不然我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如此贵妇名媛齐聚的嘉会,天然是半点都不能草率。聘请的名单如何制定、席间坐次如何安排、酒水菜色如何搭配、歌舞戏曲如何挑选,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不然万一获咎了人,闹了笑话,可就丢尽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