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高身材伏在屋顶,段明臣悄悄的翻开一片瓦,屋内微小的光芒透了出来。顾怀清把头凑过来,跟段明臣一起往下望去。
姜姨娘本就是没甚么主张的女人,被管家这么一劝,表情稍有好转,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的快意算盘打得虽好,可那也要豫竹能洗脱委曲,从狱中放返来啊!”
“或许……他是在巡夜?”
顾怀腐败白刚才情势告急,段明臣为了不让俩人透露行迹才会这么做,天然不好怪他,何况两人都是男人,也算不得甚么。
“沈府那么多下人,甚么时候轮到让管家巡夜?这此中定有蹊跷!”顾怀清拉了一下段明臣的袖子,“走,我们跟畴昔看看!”
刚才本身如何冒出那么荒唐的动机来,对着一个男人发花痴,哦不,乃至都算不得男人呢!莫非真的应当找个媳妇儿了?
段明臣才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不舍的松开了手臂,内心却有些说不出的非常。
看姜姨娘这边已经没有甚么料可挖,段明臣朝顾怀清打了个手势,顾怀清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跃下屋顶,分开了姜姨娘的东配房。
沈首辅这顶绿帽子戴了二十年,白白帮别人养了儿子,如果他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这对狗男女算账呢!
顾怀清心中暗恼,甚么叫做“寺人就没有不贪财的”,竟敢这么鄙夷本身,这对奸夫淫/妇,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段明臣目露激赏,光看这一手便知顾怀清的轻功可跻身当世一流妙手之列。不过,段明臣也不会逊于他,当下也提气纵身,如同一只展翼的蝙蝠,悄无声气的与夜色融为一体,连衣袂飞舞的响声都听不到,落地也未曾扬起半点尘灰。
段明臣心跳漏了几拍,心头冒出一个莫名的动机:若宫里那位宁贵妃的面貌果然长得与他肖似,那么能让天子宠冠六宫真是一点也不奇特。如许的美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段明臣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被顾怀清问了个措手不及,俊脸微微发烫。
姜姨娘被他这么一说,便信觉得真,慌乱的表情安宁下来,看向管家的目光也变得柔情脉脉,主动偎依到管家的度量里,管家顺势抱住姜姨娘,两人自但是然的抱作一团……
姜姨娘扔完枕头,俄然捂住脸哭起来:“如何不赖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让我趁着夫人有身之际勾引老爷,让他误将你我的儿子认作亲生子,又如何会有明天的祸事?我当时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你却偏要让我去服侍老爷!”
刚才那一抱,虽是情急之下下认识的行动,但不得不承认,抱着顾怀清的感受实在不错,苗条矗立的躯体,柔韧精瘦的腰身,特别是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缭绕在鼻端,令人沉浸神迷。
“你不必太惶恐,既然老爷不是豫竹害的,想来锦衣卫和东厂也不会胡乱冤枉人,或许,过几天豫竹就会返来了。”
段明臣收敛心神,尽力回想了一下,才指着一条小径,说道:“嗯……对,是沿着这条路往东去的。”
顾怀清皱眉道:“不对啊,沿着这条路往东走,只能通到姜姨娘的东配房。他一个大男人,大老晚的跑去姜姨娘的住处做甚?”
管家忠叔躲开飞过来的枕头,无法的说道:“你冲我生机有甚么用?这事儿能赖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