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公子脱手如此豪阔,鸢尾吃了一惊,游移着不敢收,拿眼睛瞄向段明臣,见段明臣点了头,她才千恩万谢的收下来。
“不,归正宫门已经关了,我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在这儿喝到天亮!如何样,你敢不敢陪我喝?”
觥筹交叉,你来我往,转眼一壶酒见了底。
顾怀清哦了一声,脸上粉饰不住绝望之情。
“那还等甚么,现在就脱手吧!”顾怀清摩拳擦掌,一脸的镇静。
顾怀清目送着鸢尾拜别的背影,目光中仿佛异化着怜悯、伤感等多反庞大的情感,不过,这非常的情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收敛起来。
弄完以后,段明臣坐在床边,望着他怔怔入迷。
顾怀清平生头一回涉足风月场合,左顾右盼,感受非常新奇。
一条运河横贯大齐京都,运河两岸停满精彩豪华的画舫,挂着红纸灯笼,飘着五色轻纱,画舫内飘出旖旎婉约的乐曲,端的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好,我陪你。”段明臣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可何如的放纵。
盛饰艳抹的老鸨立即迎了上来,看到段明臣立马笑开了花:“哟,这不是段爷嘛?您回京啦!”
鸢尾点头称是,盈盈起家,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深深地看了段明臣几眼,但是段明臣却未曾多看她一眼,只一味的给顾怀清斟酒。
顾怀清昂首一看,只见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教坊司,不由呆住了。
“来人,再来一壶酒!”顾怀清冲门外叮咛。
“啧,原觉得你是敷了粉呢,没想到竟是天生的小白脸儿……”段明臣自言自语的呢喃。
酒过三巡,顾怀清想起夜探沈府看到的奇特景象,忍不住想跟段明臣会商。
只是他向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带一个公公来逛青楼。不过也幸亏顾怀清是个公公,不然他还真不敢带他来呢。
段明臣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如何看?你感觉谁是凶手?”
段明臣取出怀中的红色杭绸碎布,“就是这个啊,这到底是不是凶手留下的?吴婆子在梅林中看到的白影,就算不是凶手,也很能够跟凶手有关。”
段明臣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沈府这案子,你有甚么设法?”顾怀清问道。
“或许她不肯意嫁给魏状元呢?”顾怀清猜想道。
老鸨都是人精儿,顿时眼睛一亮,满脸堆笑的贴上来:“这位爷是头一返来吧,叨教如何称呼?喜好甚么样的女人?”
段明臣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心跳乱了节拍。
顾怀清端起酒杯,跟段明臣悄悄一碰,仰脖一饮而尽。
如果顾怀清还成心识,必然会狠狠反击,可惜他这会儿神态不清,只一味盯着那酒瓶子,“酒……段兄,给我酒,我们再喝……”
半夜时分,恰是青楼最热烈的时候,画舫上站满穿着透露的妖娆女子,搔首弄姿,莺声燕语,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
段明臣在塞北三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不料顾怀清也非常豪放,杯杯见底。
“不管如何样,都是一条线索,我们不能放过。”
因而,段明臣对鸢尾叮咛道:“好了,辛苦你,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顾怀清平时都是拽拽的模样,没想到喝了酒竟像个孩子一样,乌黑的凤眸盈着水雾,许是喝得热了,额上沁出一层薄汗,令白净的皮肤更加如冰雪般晶莹。
顾怀清偷眼打量,只见这鸢尾穿戴一身轻透藕色罗衫,薄衫下玉肌模糊可见。面貌虽不及沈意婵那般惊绝,也不如谢蕙兰那么温婉,但明眸皓齿,纤腰楚楚,自有一番动听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