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人身材颀长,浑身贵胄之气,腰间悬着一对翡翠螭龙玉环,天生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密意脉脉的错觉,崇高俊雅中透出几分风骚的气质。不知为何,顾怀清总感觉这位青年有点面善,却又想不起到底在那边见过。
管忻去官以后,专注于研讨学问,著书立说,固然隐居避世,不求贵显,但在士子阶层中间,名声反而更响了。也不知123言情书院用了甚么体例,竟然请到了管忻如许的当代鸿儒来做夫子。也难怪123言情书院能有这么响的名声,大家都争抢着想进入了。
管忻生于江南王谢,自幼聪明非常,过目能诵,首度插手科举便连中三元。他会试的文章字字珠玑,很多大儒读完都赞叹,在如此短的时候内,管忻是如何能写出这般斑斓佳句的?
午餐以后,冰心带他们去文茶斋,亲身沏了一壶茉莉香片,聘请他们一起品茶。
冰心再三抱愧,留下蒹葭作陪,本身前去待客堂面见永安侯夫人。
段明臣见状忙道:“山长有事便自去忙吧,不消陪我们,我们等会儿去看看方嘉。”
学子都穿戴白底黑缘的深衣,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圈子中心坐着一名夫子。这位夫子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峨冠博带,萧洒不羁,很有几分魏晋名流的风采。
顾怀清打量一番段明臣,笑道:“哟,段公子晓得可真很多!学问赅博的段公子,当年为何没有学文,插手科举呢?”
蒹葭低声先容:“这位便是管忻管夫子,卖力传授国粹。”
“是啊,两大文豪的对话,至今想来都令人冲动呢!传闻当时全部丽泽堂挤得水泄不通,有人听得舍不得分开,乃至带了铺盖在这里打地铺呢!”蒹葭也笑道。
段明臣惊奇道:“是那位连中三元、后又去官挂印而去的管忻吗?”
段明臣发笑道:“贤弟太谦善了吧?愚兄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跟着师父习武。你将来之成绩,必定在我之上啊!”
“恰是。”蒹葭的脸上暴露几分高傲来。
“我也就晓得名流轶事,那里称得上学问赅博?”段明臣顿了一顿,又道,“科举之路并非没想过,但是一来,我于习武方面更有天赋,二来,即便我能科举落第,进入翰林院,也要渐渐熬资格,熬到一把年纪才有机遇当官,为国效力,为民办事。而做武官则不然,哪怕年纪轻,只要有才气便可担负一面,不管官职凹凸大小,皆有报国为民、实现抱负的机遇。”
站在他身边的青年容颜端丽,明眸若水,唇红齿白,五官秀美,皮肤比女子还要细致水灵,真是个少见的美少年。若论姿容之美,很少有人能赛过顾怀清,但是顾怀清之美锋利夺目,如皓月当空,却并不让人感觉阴柔,而这位美少年却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
蒹葭看顾怀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便低声先容道:“这两位学子都是这一届的佼佼者,个子较高的那位是安王世子萧珏,他身边的学子叫做汪子瑜,出身豪门,却极有天禀,读书也刻苦。两人固然身份差异,却玩得很好。”
蒹葭对段明臣和顾怀清浅笑道:“两位大人,喝完了茶,蒹葭带着两位大人去书院里走一走?”
顾怀清感觉非常讶异,在他印象里,书院应当是一群墨客点头晃脑的背诵之乎者也,要不然就是安温馨静的温书,如何这么闹哄哄的像菜市场?
顾怀清的目光却落在这群学子中间,固然学子们都穿戴同款同色的深衣,但有两名青年却如鹤立鸡群,格外惹人谛视。
段明臣固然从未曾悔怨弃文习武,但在如许晴好的艳阳下,看着嬉笑玩闹无忧无愁的学子,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恋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