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诧异的是,他那只抓住匕首锋刃的手却一点都没有出血受伤,本来他早就戴上了段明臣送他的鲛皮手套,那手套半透明的,薄如蝉翼,戴在手上几近看不出来,但却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实在是件宝贝。
又联手破获破一桩奇案,段明臣和顾怀清获得天子的犒赏嘉奖自不消说。
遗憾的憾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顾怀清拢在袖子里的手俄然伸出,竟然赤手抓向匕首的锋刃。
“顾大人,谨慎!”
“……”段明臣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俄然上前抱住他的腰,闷闷的说道,“你方才太莽撞了!那乔鹰武功不弱,又奸滑奸刁,万一伤到了你如何办?”
“啧啧,这算不算是公报私仇啊,朴重的段大人?”
假秦御也是反应极快,见绑架不成,也不恋战,毫不断顿的飞身冲向大门,诡计逃脱。
萧珏沉默了一下,不甘心的点头承认,但还是对峙道:“但我对他没有甚么感受,也从未对他假以辞色。”
顾怀清道:“颜俊被害后,我们在用晚膳的时候,孔老夫子跑过来,说天一阁丢了一本书,就是西昌国的羊皮书。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孔寒松如何劝他父亲的?”顾怀清顿了一顿,用心抬高嗓音,学着孔寒松的口气道,“父亲,天一阁的钥匙您一向随身保藏,时候不离身,并且我们就住在中间,大伙都晓得那边是禁地,平时底子没有人靠近天一阁。除非有人有另一把钥匙,趁人不备,偷偷的开门潜入天一阁窃书……”
“下次不准冒险,听到没?”段明臣霸道的抱紧他,“刚才看到他那样抱着你,我恨不得剁碎了他!”
孔寒松被害考证了一句话:祸从口出。他看到了凶手潜入天一阁盗书,但却挑选了坦白真相,反而帮着劝他父亲。他觉得他帮了世子一个大忙,还能借机提出一些前提。堕入爱情的人老是自觉标,何况,他本就不是个品德高贵、明辨是非的人。
“凶手见颜俊之死激发了一些混乱,孔老夫子病了,书院对于天一阁的防备也放松了,他就想浑水摸鱼,但是他很奸刁,还是假扮成世子的模样,偷偷用钥匙翻开天一阁的门,出来盗取了那本羊皮书。但是,不巧的是,他的行动刚好被孔寒松看到。
段明臣趁着酒酣情热,搂住顾怀清抱到腿上,头搁在颈窝处嗅着他澹泊的气味,手抚摩着他精瘦柔韧的腰脖,明显没有饮几杯酒,却已醺然欲醉。
段明臣也兑现承诺,请顾怀清到仙客来用饭。
世人都收回一声惊呼,只要顾怀清心中暗道:“段明臣啊段明臣,剩下就看你的了!”
假秦御刚冲到门口,就感受劈面而来一股刚毅非常的掌风,他收势不及,正中胸口,顿时被弹回会客堂,如断线的纸鸢被抛出一丈多,重重的摔在地上。
经历了如许一场风波,晋江书院元气大伤,名誉受损,但冰心也从中获得经验,今后放下名利之心,松散治学,整肃学风,严禁门生之间含混轻易,对于西席的甄选也更加严格。
顾怀清也畅快的舒了一口气,褪下鲛皮手套,谨慎的叠好揣入怀里,昂首却发明段明臣黑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