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木沉下脸去,喝道:“叮咛下去,谁再敢顿脚,就把脚砍了。”
有一个衣衫陈旧的读书人并没有喝酒,他皱着眉道:“大人,尚且未至宵禁的时候,不晓得这般盘问,有何根据?”
斯须以后,崔浩便是一揖到地,说道:“门生曾经与崖边读书十年,来京以后,倒是有些放浪了,大人经验,门生尽知,从今以后,不会喝酒犯夜了。”
被他称为承节芳的举人,姓杨名继宗,山西人,家贫困困,看起来身子最是薄弱,此时倒是面露倔色,将手一伸,道:“请抓,请抓!”
各坊的坊门也封闭了,宫门也早就闭了,冷风如刀,世人都感觉有些难以忍耐了。
笑容光辉,但话里有骨头。读书人是如许,惹一个就跟惹一窝蜂似的,并且最讲风骨,鸡毛大的一点事,就能吵上天去。
乌纱帽,飞鱼服,朝靴佩刀,背负弓箭,从带的牌和系的带上,这些举人也看出来这是个六品武官,他们固然不把浅显的武夫看在眼里,但锦衣卫的身份和六品官的阶层,还是叫这几个墨客勉强半揖下地,都道:“门生等见过大人。”
一声令下,咳嗽声,顿脚声,一丝不闻。号令如山,无人勇于不从,张佳木脸上也是暴露笑容来。
张佳木打量他们,这几个墨客也是这般打量他。
他又道:“请大人恕罪,吾等今晚分韵赋诗,又吃了几杯酒,是担搁了时候,倒不是成心犯禁。如果有冲犯之处,尚乞大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