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把来意告之今后,张佳木微微点头,笑道:“晓得来问问我,倒也是有自知之明。诚恳说,两位都是大才,论起在四书五经里的学问,一百个我也是赶不上。”
年锡之也是抿嘴笑道:“徐兄幼学踏实,不必多说。便是晚生暮年也随家父走过很多处所,兵革赋税刑名之事,多有浏览学习,现下不敢说懂,但治平一县,估计还是能够的。”
“何故见得?”
两个新科进士都有跃跃欲试之状,他们是国度抡才大典选出来的人才,大明已经是重文轻武,中了举人都自夸是天上文曲星君下凡普通,更何况是堂堂新科进士?走马夸街之时,不晓得多少百姓指着他们教诲自家的后辈,本家乡党也以他们为傲,上任之前四拜同年,相互也都是志对劲满,看看摆布,全部大明天下已经被同为举人和进士出身的同僚们把握在手,便是提三尺剑扫平天下群雄的太祖天子,杀人无算,脾气太坏,但对御史文官还是保有体制上的尊敬,对秀才生员也格外照顾。
“两位新进士何来之迟也!”
两个新进士也是晓得面前这位大人固然眼里不揉沙子,但毕竟是个好相与的,有话能够直说,架子也不大,因而相视一笑,笑嘻嘻的站起家来。
明天两个新进士过来,拜见张佳木只是个情势,相互干系已经心知肚明,不必多出花腔。但两人履新,对本身的职份差使一无所知,天然是得上门来请教一番。
但徐穆尘本人却很安闲,他已经以弟子自称,就是自居于张佳木门下效力,矢志不移的意义。至于年锡之,他的父亲年富已经因张佳木之力从诏狱中放了出来,不但于此,年富不但没有被定罪,在诏狱中也没有刻苦,这天然也是全赖张佳木之力。同时,新任兵部尚书远不及于谦得力,并且张佳木已经在查此人贪污的罪证,现在年富已经被他保举为兵部左侍郎,以年富的才气,资格,将来大拜为兵部尚书亦非不成能之事。这么一来,年富并年家就欠了张佳木极大的情面,在宦海上,这类情面就是把年家贴上了标签,不管年家人愿不肯意,他们已经是张佳木一系中人了。如果年家人不肯意,就不能接管张佳木的帮忙,一旦接管了,便得视张佳木为恩主,自此效力不疑。不然的话,便是忘恩负义,不但张佳木的人,便算是张佳木的政敌,也会不耻年家人的所为,以是年锡之自晚一辈,在张佳木面前,只能称为侍晚生了。
正因如此,两人固然给张佳木效力,但对他措置青县知县的事,并不平气,相反,反而有点物伤其类的感到,但派系清楚,他们已经是张佳木的人,统统也就不消说得了。
“弟子拜见大人!”
“是啊。”徐穆尘想了一想,又道:“传闻青县的加派公费银子每年不过三十余两,县衙门要倒了也没处修去,知县只是偶尔劝捐补缀学官,其他处所温馨无事,当真是可贵之至。”
居家处常的张佳木一点没有天子面前第一宠臣的模样,气候垂垂和暖了,他就穿戴一身简便的家居长衫,足上踩着木屐,昨夜喜迎春雨,于成熟中的麦子大有好处,对新播种的辣椒等舶来的新植物也是大有好处,以是张佳木表情很好,两个新上任的上属盛装来拜门,张佳木也并没有换过官服,仍然一身家常衣服,萧洒出迎。
两位新出炉的进士在张佳木面前起舞而拜,前者是已经过传胪的身份而被张佳木奏调入锦衣卫任总务局副使的徐穆尘。
“大人请说。”
张佳木点了点头,笑道:“按你所说,也确切是个操守不错的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