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通行的货币还是大明宝钞,朝廷不准用银两买卖的,不然一旦被抓住那就是砍头的罪恶,幸亏宝钞贬值是明朝中前期的事,现在大明宝钞还是实打实的货币,袖儿女人俊眼一睃,见那摞宝钞都是一贯面额,起码有十张,不由得大喜过望,十贯宝钞的缠头之资,就算青萝院里最红的女人也不过就是这身价了。
安员外越想越沉闷,就在这时,故乡人领着一个头戴竹笠的的青衣男人向他走来:“老爷,这位是杨旭公子府上的家人,有一封手札,要交予老爷。”
安员外没好气地嚷道:“废话,你觉得老爷我大热天的跑出去干吗?还不就是为了你家公子交托的事么!你好生在我家门房里候着。”
袖儿还觉得他有些甚么怪癖,想玩些鞭挞粉臀呀,乳上点香呀一类的把戏,又担忧红牌女人们不肯承诺,这才花了红女人的身价却找上了本身,听他这么一说,袖儿女人放下心来,心中更是欢乐,便道:“既然如此,那员外是想玩些甚么花腔呢,如果要水道寻幽、旱道访
冯妈妈轻摇纨扇,掩口笑道:“员外今儿如何这般猴急呀,不知员外想要哪位女人奉侍您呢,要不然奴家把咱院子姣美的女人们都叫出来,让员外您看看?这些日子,咱青萝院但是新来了几位女人,个个都生得千娇百媚……”
安员外一锤定音:“就是她了。”
安员外悔怨啊,悔不该当初鬼迷了心窍,要死要活地插手甚么锦衣卫。
安员娘家是世袭的锦衣卫军户,但是他爹的锦衣卫身份由他哥哥担当了,他是次子,是军户余丁,只能自寻前程,因而他就借着哥哥的权势做起了买卖,别看他大哥的官儿不大,但是那几年恰是锦衣卫如日中天的时候,只如果锦衣卫,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力士,在应天皇城也是螃蟹普通横着走。
这个季候,特别是白日,青楼买卖平淡,门前车马萧瑟,不见几个客人,那龟公闲极无聊,眼角糊着两滩眼屎,躲在门楼底下正“奄奄一息”的乘凉,驴车在倡寮门口停好后,安员外就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艰巨地下了车,他气喘吁吁地登下台阶,一见那龟公还在梦周公,便没好气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杨旭?”
袖儿女民气中欢乐,更起奉迎之心,便把腰肢一扭,干脆腻到了安员外的怀里去,娇滴滴隧道:“员外如果想玩些点香笞臀的花腔儿,奴家也受得的,只是还求员外顾恤着些,莫要端的伤了奴的身子。”
现在这季候,院子里的买卖平淡的很,就连红女人们都没多少客人登门,安员外却点名要她奉侍,袖儿女人大感风景,一起招摇过市地摆足了威风,一俟进了本身房间,她顺手掩好房门,正揣摩着发挥她的风骚手腕,最好把这安员外迷得神魂倒置,今后今后成为她的熟客,安员外灌了个水饱,已在桌后坐定了身子,话也不说,顺手就从袖中摸出一摞宝钞拍在了桌子上。
一个小厮缓慢地跑过来,敏捷地给安员外斟上一杯凉茶,安员外把他肥硕的屁股吃力地挤进椅子,挥动手道:“行了行了,这处所爷也不是头一返来,少说那些没用的屁话,从速的,从速把你们……你们院子里……咕咚咕咚……”话没说完,一杯凉茶便饮牛似的下了肚。
而民营妓坊从业弃业相对自在,能够从官方接收大量新奇血液,是以较之教坊司的买卖昌隆的多,安员外是这“青萝院”的老主顾,只是进入夏季以后气候过于酷热,安员外没有寻花问柳的兴趣,有一阵子没来了。
龟公还没睁眼就风俗性地扯开喉咙叫了起来,安员外哼了一声,拔腿就往里走,那龟公展开眼,只看到一个肥硕的背影,好生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