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位徒弟叫云万里,云徒弟练的是鹰爪功,姿式雄浑,手眼锋利,身步矫捷,发力刚爆。只见他屈指如爪,抓打拿掐、翻砸锁靠、崩截拦挂,看得人目不暇接,而那腿下也是蹬弹撩踹,矫捷多变。那一条身影鹞子普通长空飞舞,如此宽广的大厅竟似藏不下他的人影,四人当中当以此人阵容最是赫目,但是令人奇特的是,夏浔却在此时,令人不易察地摇了点头,本来等候的眼神垂垂暗淡下来。
冯西辉冷哼道:“拳势看来威猛,但是架子拉的这么大,力都发到底了,一点不留余地,你连力出留三分的事理都不懂吗?”
冷无期说罢,一声虎啸,屈指如爪,因而乎,大厅中龙腾虎跃、豹跳鹤翔,灵蛇吐信,劈崩钻横,刚柔并济的五行拳便发挥开来,这套拳法当真是赏心好看,与袁大炮令民气悸的炮拳截然分歧,看得肖管事和小荻眉飞色舞,夏浔坐在那儿,脸上却很安静,既看不出赞成,也看不出轻视。
待冷徒弟演出结束,坐在右首第一名的周鹏周徒弟就站了出来。这位周徒弟练的是硬气功,甚么金枪刺喉、颈弯铁棍、排木击背、掌断青砖,一套硬气功施演练起来看得人惊心动魄,夏浔看到这里,才悄悄地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仍然没有一点神采。
冯西辉也微现惊容,他睨了眼白衫少年,脸上渐渐绽起了笑意:“彭公子,好快的刀法!”
云徒弟这一套鹰爪拳练到最后一招,一声鹰吠,纵身跃起,右手五指扣住房梁,左臂展开,竟在空中摆出了一个雄鹰扑食的行动,顿时搏来一个合座彩。肖管事兴冲冲隧道:“少爷你看,这四位徒弟的武功很高超?”
白衣公子好象是个声带还未完整变音的少年,说话又脆又俏,四个武师惊诧地看他半晌,俄然一言不发,一齐向外大步走去,夏浔敛去眸中惶恐的神意,悄悄嘘了口气,渐渐站起家来。
实在他刚才就已看出题目了,以是才没有跟着只能看看热烈的内行----肖管事父女一起喝采。他的擒拿搏斗
右首第二位比袁大炮稍显精干的男人也站起来,浅笑抱拳道:“公子,鄙人冷无期,最特长的工夫是五行拳,正所谓龙、虎、豹、鹤、蛇,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鹤拳练精,蛇拳练气,梅花盘步配七星,刚柔并济意在形。请公子指教!”
“不是我,不是我……”那仆人双手连摇,还没来得及分辩,后边伸出一只大手,推他像拂苍蝇似的搡到了一边,紧接着脚下一抬,降低一阶,一个魁伟的大汉便显出了身形,竟是冯检校。
一个起手式站定,他便一招一式地演练开来,弓步砸肘、回身掏拳、马步右劈、左劈挂、虎捧首……,每出一招,他必大喝一声,声如轰隆,拳似雷霆,满眼都是他的拳影,满耳都是他的暴喝,看得民气旌动摇,神眩目驰,小荻不觉有些惊骇,下认识地避到了夏浔身边,悄悄牵住了他的衣角。
冷无期听冯西辉一说,本来惊奇不定的神情,此时却俄然明白了甚么,他好象认出了这白衫少年的身份,惊叫一声,手中短棍当啷落地,手指白衣人,吃吃地叫道:“你你……你是……你是……”
炮拳属火,性烈,一触即发,一点就炸,每招每式毫不拖泥带水,束身就固排,展身就发手,招式之间几近没有一丝空地。一套拳打下来,看得人目炫狼籍,这一套拳打完,袁大炮脸不红、气不喘,向夏浔雄纠纠地一抱拳,便对劲洋洋地回了坐位。
冯检校一身常服,可夏浔天然是认得他的,夏浔还来不及感到惊奇,顿时又看到冯检校身边又站过一人,此人是一个少年,少年身材颀长,头系折上巾,齐眉勒一道玄色的抹额,穿一身红色绣绫短衫,腰间紧系一条衣带,衫只及膝,衫下白绸的裤,裤腿系在鞋内,束缚得窄而贴身,衬得他那一双浑圆苗条的大腿健壮有力,腿形笔挺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