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村姑叫春村儿,是个薄命的女娃儿。父母早丧,单独一人靠给人做针线女工度日,不巧家里又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无法之下,这才历尽辛苦从兖州府跑到蒲台县来投奔她的远房娘舅,谁知探听了半天,好不轻易找到娘舅家,倒是铁将军把门。
仇员外以扇一指,叮咛道:“安排这位女人住店安息,明儿一早搭骡马行的长途客车送去渡口。唔……,一个单身女子,在本地又无人照顾,把她安排到林家的‘太白居’住下,宿店钱老爷替她拿了,‘太白居’是我们县最大最端方的堆栈,安然。”
“招不招?”
她在县城里一露面,过路的行人莫未几瞧两眼,等她大街冷巷的转悠的半天,晓得的人就更多了。过了晌午,这位标致的小村姑站在一条巷弄口儿,掩面哭泣起来,这一下就更惹人谛视了,呼啦啦便围上一大圈人,热情人七嘴八舌地一问,不免也替她唏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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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我不晓得你说……”
仇大善人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心软,最受不得这个,陪着掉了会儿眼泪,又瞧瞧这女人的模样儿,仇大老爷便道:“不幸见的,女人如果无处可去,本老爷府上倒是还缺几个使唤丫头,你可愿到我府上做事么?一来么,有口饭吃,二来么,也能够候着你娘舅,他迟早是要返来的嘛。”
“噗!”沾血的枣木棍狠狠敲在他的膑骨上,徐亮嗷地一声惨叫,痛得浑身都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