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夏浔嗅了口酒香,端起杯来喝一大口,又挟了一筷子酱驴肉丢进嘴里……
听了西门庆滚滚不断一番说词,夏浔奇道:“此话怎讲?”
西门庆还想再劝,但是这场合已经没法开口了,等他把夏浔送出门去,只能站在阶下望着远去的车马幽幽一叹,欣然回府。小丫头春香恰畴前院儿走过,一眼瞥见自家老爷,恐怕他又疯言疯语,赶紧快步分开,赶出几步,却未见老爷腼着脸追上来,扭头一看,西门老爷一脸的郁郁寡欢,春香不由纳罕不已。
夏浔听了发笑道:“简而言之五个字,就是潘驴邓小闲了?”
院子里,大车已套上了两匹骡子,车子里垫了柔嫩的褥子,彭梓祺与西门大嫂依依道别后,已然坐进车里,夏浔牵着马等在一边,西门庆仓促走来,手里提着口匣子,哈哈笑道:“给杨老弟筹办了几样小礼品,担搁了一会工夫。”说着籍送礼匣畴昔的机遇,自袖底将那包药递畴昔,夏浔会心肠址点头,不动声色地把药揣进怀里。
小伴计出去,顺手给他们带上了房门,夏浔道:“乡间没有甚么好菜甘旨,这几道下酒小菜口味倒也不错,请。”
西门庆一怔:“此话怎讲?”
“铛铛”
想起那位清纯敬爱的一名女人要在他的帮忙下被杨文轩毒手摧花,一贯怜花爱花的西门大官人就禁不住的难过。但是,杨文轩一向同锦衣卫保持着密切的干系,并且还攀上了齐王这条线,明显比他权势大很多,他实在不敢获咎呀。
夏浔对此倒没有甚么不满,她正生着病,获得些照顾也就好的快些,至于保镳任务,夏浔现在是在船上,那刺客莫名其妙从搭客中蹦出来的情节只要电影和小说里才气呈现那么戏剧化的场面,他是不担忧的。船上的客人形形色色,夏浔偶然和同舱的客人们聊谈天,偶然站在船头看风景,更多的时候是到单人舱间,和彭梓祺下下棋,谈谈天。
巧的很,渡口这条长途客船就是彭家船行的,彭梓祺上船后和船老迈打声号召,亮了然身份,当即遭到了最昌大的欢迎,行船的客旅很少有单人间,彭梓祺却住进了船上独一的单人房间,一日三餐有人专门做好给她送进房去,名义上她还是夏浔的保镳,可在这船上,她却成了真正的大蜜斯。
房门一响,彭梓祺从速把刚从马包里取出来的女人利用之物又塞归去,走畴昔翻开门,就见夏浔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酒坛子,另一只手托着杯碟,说道:“这一起驰驱,实在辛苦了,眼看就到青州了,今晚我们喝几杯如何?呵呵,我请了你几次了,这一次你必然要赏光才成。”
前人说得好:欲要活受用,先下死工夫嘛。另有那讪语时,口要紧;刮涎处,脸须皮,也是一个事理,权、钱、才、气,得其一种便可左拥右抱,如果能集四为一,恭喜中间,那真是天赋异禀啦……”
夏浔只听得泪流满面:“苦口婆心劝我做个好男人的竟然是西门庆,这叫情面何故堪呐……”
夏浔把这五个字的含义细细讲解一遍,西门庆只听得抓耳挠腮,喜不自胜:“妙!妙啊,这五个字,可比我的说法更加简练贴切了,朝闻道,夕死可矣,想不到贤弟也是此道中人,贤弟既知这个事理,为何还要用迷药行那下三滥的手腕?”
彭梓祺心中一热,让开了房门,夏浔走进门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小伴计,小伴计伸着右臂,从指尖到肩膀,一溜儿排开四个盘子,都是些猪耳朵、酱驴肉一类的下酒菜,另一只手还着一只小木桶,里边是香喷喷的米饭。小伴计把菜肴敏捷地摆在桌上,向二人哈腰一笑:“两位客长,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