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众喽啰出去,许浒双手扶案,微微倾身,说道:“遵循我们双屿岛的端方,不能不教而诛,你既未抵赖,也未否定,如许很好。我许浒平生最恭敬的就是豪杰豪杰,中间既然如此磊落,我也不会难为了你,就让你一个痛快好了,你想如何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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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屿岛聚义大厅是一个宽广的山洞,洞窟插着火把,桌椅板凳都是原生态的,有些粗陋,有些粗糙,却正符合这里的氛围。
许浒眉头一挑,对这别致的称呼仿佛感觉风趣,他摆一摆手,何天阳便拔出刀来,削断了夏浔身上的绳索,夏浔活动了一动手脚,挑过一张椅子,就在长案绝顶坐了下来。这一来,变成了他与许浒劈面而坐,雷晓曦和苏颖侧面陪坐了。
许浒手转动的海螺一顿,眼皮攸地一抬,两道凌厉的光芒疾射而出,但他随即又敛了眼神,仍旧垂着眼皮,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哦?甚么大买卖,说说,我会不会动心?”
话未说完,她便收回细弱的呼声,夏浔悄悄地坐了一会儿,鱼油灯悄悄地摇摆着,光芒忽明忽暗,夏浔的目光渐渐落在苏颖的腰间。
“出了甚么事?”
苏颖轻视隧道:“我爹当初就是反他朱重八的,朱重八在金陵称帝,我爹退走海上称王,也没见他能把我们如何样,不是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么,他这天子当得再了得,也不能威及外洋。造反有甚么了不起的……”
雷晓曦嘲笑一声道:“阿妹,如果阿谁魔头真的来了呢?必然守得住么?我们上万兄弟,另有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岛上,到时候玉石俱焚,还能剩下甚么?大当家,祖上的端方,也是该改改了,我们既然是海盗,就该老诚恳实做海盗,这端方守得跟他娘的官兵一个模样,有甚么意义?”
苏颖急道:“大当家,海王陈祖义的确短长,可我们也不是纸糊的,他远道而来,空悬海上,我们却有双屿岛可做凭恃,对峙下去,谁耗损得起?这笔帐,陈祖义不会算不明白,我他只是虚张阵容,一定就会出兵夺岛。”
自打夏浔一呈现,苏颖就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那晚她醉酒以后,夏浔拔去了她的腰刀,固然厥后诳说是因为听到外边有打斗的声音,却已引发了她的警悟。明天岸上来人了,带来了夏浔的包裹,公然是个朝廷密探,令她又被雷晓曦嘲笑调侃了一顿,内心真是恨死了夏浔,但是见他死光临头却还谈笑风生,苏颖又不由生起几分敬佩之意。
许浒道:“人是你救返来的,由你亲手正法他!”
雷晓曦道:“陈祖义的老巢在满喇加,可他如果想对于我们,大海扬帆,说到便到,也不是甚么难事。说实话,大当家,楚米帮的人明着谈不成便暗里偷袭,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老雷内心也不舒畅。如果跟他们干,大当家你一声令下,我当即出岛寻他们决斗,毫不怵他们。可如果跟陈祖义打,人家海王就是海王,咱得承认,不是人家敌手!”
苏颖是一个成熟的妇人,因为常在海上行走,穿裙袍不便,以是穿得都是简练贴身的两截式衣裤,这时斜斜趴在桌上,腰间暴露腴润的一截,小麦色的肌肤被昏黄的灯光一照,透出灿灿的金色,微微触着矮几的胸部,将那边的饱满矗立的曲线闪现出来,活色生香,很有一种野性的引诱力。
许浒玩弄动手的一只鹦鹉螺,不动声色隧道:“实在我最担忧的,是陈祖义对我们不怀美意,领受了我们的地盘以后,再渐渐吃掉我们,只要我们的兵,不要我们的将,那才是人财两空,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