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本来是涿州知府魏大人、雄县县尊许大人!”
那位将军仓猝上马,抱拳道:“末将是后军都督顾成麾下副将张保,顾成投奔燕逆,末将孤木难支没法抵当,又不肯背弃朝廷附从燕逆,只得趁着混乱偷偷溜走,想不到竟在这里遇见两人,只是……,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马匹,只能勉强两位大人,暂与我的亲随合骑一马了。”
俄然,远处蹄声响起,正络绎于途的灾黎如惊弓之鸟,定睛去,只见灰尘飞扬,一队官兵落荒而来,那些兵马盔歪甲斜,身染血污,倒卷着旗号,约莫百十来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显见是朝廷的败兵了。
燕王公然来了,燕王的雄师驻扎在无极城,无极城距真定不过数十里之遥,距驻扎于滹沱河北岸的耿炳大营更是倾刻便至,耿炳不敢怠慢,巡营排布,殚精竭虑,在这位大明第一善守名将的经心打造之下,这座本来就无懈可击的虎帐又弥补了本在滹沱河南岸的五万兵马,达到了十万之众。
这时候官衣一脱就是百姓,混在百姓之就往南逃,燕王的兵马进城,因为忙着节制全城,并且燕王下了严令,不准祸害百姓,以是也无人追逐,二人这才顺利逃出。半路上,连续有些杨松麾下的游兵散勇赶来,从他们口两位大人探听到,杨松将军于雄县失守以后,曾想率兵突围赶往莫州,可惜在城门下,便碰到了燕王麾下大将朱能,被他一枪挑于马下,以身就义了。
自雄县往真定的路上,灾黎络绎不断。【】虽说燕王很正视民气的向背,军纪严明,不准与百姓有所侵犯,可谁都晓得被燕王占有的城池,很快必有朝廷雄师来攻,战事一起,天晓得会不会遭了池鱼之灾,传闻真定除了本地原有驻军,再加上长兴侯的兵马足有十万之众,猜想是稳如泰山的,是以灾黎不约而同,直奔真定而去。
耿炳这位久经疆场的老将被连续串的凶信打懵了:“燕王竟然这般短长?北军竟然这般短长?”
因为他不是本地的驻军,而是朝廷派来围歼燕王背叛的,他统领十余万雄师浩浩大荡到了真定,前军被人一口吞下,然后就龟缩真定城,他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这头一仗,对燕王来讲是不能不打,对耿炳来讲,何尝不是不能不打?只不过,本来不想打的是燕王,现在倒是主客易势,换成了长兴侯耿炳。
十万雄师,十里连营,浩浩大荡,如铁壁铜墙,已六十六岁高龄的老将耿炳满身铁甲,手按剑柄,威风凛冽地站在高高的望楼上面,肩上猩红色的披风在风猎猎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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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炳当然是见过燕王朱棣的,他可不以为燕王再如何短长,便能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面前的究竟明摆着,燕军的战役力的确是高出朝廷兵马不止一个层次,这是不争的究竟,听张保说,燕王南来,一起招兵买马,总兵力实际上已经达到五万之众,顾成归降后,燕王又召降的莫州守军,现在的总兵力足有七万,耿炳不由心暗骇。
魏知府昂首一,顿时此人年纪不算很大,颌下却有一部虬须,俊眼浓眉,豪气勃发,若在平时,魏知府哪把一名副将的亲兵放在眼里,这时候却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赶紧收起大印,伸脱手去,那顿时的骑士伸猿臂只一提,便把魏知府提到了顿时去,向他笑道:“大人请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