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没问这个。”
刑具房里有现成的冷水,魏州二话不说,在桶里舀上一瓢径直泼到丁四的脸上。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丁四展开眼,还处于被时雍拿刀捅腹的惊骇当中,衰弱地嗟叹着喊叫,浑不知这是那里。
但锦衣卫的官服他是晓得的。
“多数督,活着,只是昏畴昔了。”
他一颗脑袋不敷砍,随便罗织个罪名,只怕一家长幼都保不住。
赵胤冷冷说罢,又望向魏州。
好一张利嘴!
“是她。多数督,是这个疯女人,夺我腰刀,想要砍死我……”
“疯妇一派胡言。”徐晋原气到手抖,指了指那一柄带血的腰刀,望着时雍说:“便是丁四作歹,你砍他也就罢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无端砍杀那么多人,何其暴虐?”
赵胤低头,看着时雍的头顶,“是吗?”
魏州吓得眼皮一跳。
徐晋原双眼睁大,不成思议地看着她。
杀了人,不记得了?
逃狱?
阴沉的冷意跟着赵胤的目光,在毛孔里渗入。
“为何不报本座名讳?”
刑具房里鸦雀无声。
“多数督饶命,饶了小的。小的给你磕……噗!”
仿佛过了一千年,又或是一万年,他那双近乎无尘的玄色皁靴,终究站到时雍的面前。
他是个文官,忍不住发悚,头都不敢抬起。
“徐大人好大的场面。”
“徐大人真不怕死?”
“报了。”时雍迟缓抬起受伤的双手,眼皮似有千斤之重,“夹得更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