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锦心还站在一边儿,崔老太君连连摆手,“免了这些虚礼,你也累了半天了,坐下歇歇吧。”
说罢,就让小厮把礼单呈上来。
东宫来的两个妇人此时见缝插针,忙上前行过礼,伸谢,“多亏了罗女人救了小世子,太子殿下特地叮咛我等把罗女人好生送返来,又犒赏了很多东西……”
她让太子妃命人找来洁净的棉布衣裳给小世子换上,身上只给他盖了一层夹纱薄被。
锦心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把了脉,松了一口气,淡淡道,“无碍了……”
到了安府门口,林珏也跟着锦心进了府。
今早晨,太子萧裕看罗女人的眼神很不普通,他身为一个男人,能发感觉出来那是一种带有激烈占有欲的眼神。
只是到底挑了两个老诚的妇人跟着她一同去安府。一来免得崔老太君狐疑;二来,也是给锦心面子,让她不至于被别人诟病。
林环跟看仇敌一样瞪着罗锦心,双眸泛红,那模样,真跟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不顾太子妃的激烈反对,罗锦心硬是亲身给小世子灌下一碗芫荽汤。
“让太子殿下破钞了,老身真是过意不去!”她欠身朝东宫两个仆妇伸谢,“他日,老身带着外孙女去给太子和太子妃存候!”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罗锦心尚且浑然不知东宫里有人已经惦记上她了。
她固然娇纵,但并不傻。萧裕的反应有些超凡,这也是今儿她对锦心老是敌意重重的原因之一。
要不是有林珏和太子萧裕在一边儿拉着,估计太子妃真能把锦心给撕个稀巴烂。
打重生以后,外祖母鲜少这么对待她,这真的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林珏骑着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伴随在马车一边,内心已经翻涌彭湃了。
见儿子已无大碍,睡得挺香,林环一颗心总算是落到肚子里了,叮咛了宫人好生顾问着,她就去挽萧裕的胳膊,“殿下,夜已深,我们也歇了吧?”
外祖母固然慈爱,但眼神总有些意味深长,让她有一种奇货可居的直觉。
见太子妃林环叫宫人端了一碗参汤过来,锦心二话不说就伸手接过,本身一气儿喝了下去。
只是临走时,崔老太君俄然出声叮咛锦心,“你替祖母送送世子……”
这但是一株上百年的老山参熬的,就算是小世子不能喝,她喝了也成啊?如何就白白便宜了这个狐狸精!
“长辈打搅老夫人了。”林珏彬彬有礼地给崔老太君见了礼。
崔老太君眉看眼笑地酬酢着,看着锦心的目光煜煜生辉,仿佛锦心是一个天大的宝贝一样。
林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终是调侃地笑起来,“罗女人借居在外祖家,想来常日里也受拘束吧?瞧馋得如许!”
太子萧裕喜得忙上前伸谢,“罗女人真乃神医妙手!”
“好说好说,能治好小世子,老身就放心了。甚么晚不晚回的,天然是小世子的身子首要!”
她觉得太子不肯在她这儿过夜,是因为她打了罗锦心形成的。
折腾了这几日,她早就乏透了,此光阴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罗锦心拦住了她,冷声叮咛,“小世子的痘花刚破,要用淡盐水洗濯。宫人不懂伎俩,还是我来吧。”
林珏却甚是不快,这是如何说?人是他请来的,现在竟然霸着不想放归去了?
说完,也没看林环一眼,拔脚就走了。厥后林环令人探听了,本来萧裕去了侧院的王侧妃屋里了。
林环却不睬不睬,尽管叮咛宫人端水来要给小世子清理身子。
锦心也不想和林环在这儿费口舌,悄悄地叮咛完,就告别起家,“乏了,该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