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面色波澜不惊地看着面前的茶盏,悄悄地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呷了一口,方才抬起眸来,那双眸内波光潋滟。
“嗯,你忙去吧。”萧裕摆摆手,看着林珏出了雅间的门。
他拉长了声音,公然,萧裕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义愤填膺道,“光天化日之下,贼人竟敢这般胆小包天,当真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他以一个姐夫的口气叮咛着林珏,实则暗含了各种威胁。
“嗯。”话已说开了,林珏也就没了谈兴,不想多说一句话。
“殿下若没甚么事儿,我先告别了,部里另有些军务等着我去办呢。”林珏站起家来,抱拳告别。
他说到这儿顿住了,打量了一眼面色发白的萧裕,俄然一笑,“殿下猜猜,那男人是谁?”
这话看似答非所问,可萧裕这个当事人听得明显白白。
除了有个好姐夫是顺天府尹以外,另有他这个幕后之人。
沉吟有顷,他才面色寡淡地接道,“太子殿下也不要总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我姐姐虽说脾气差了些,但也是个知大抵的,这么些年,为殿下生儿育女,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还望殿下看我一些薄面,对姐姐多加照拂一二……。”
“看来是仇家所为了。”不咸不淡地下了定论,林珏仍然低下头喝茶。
可没有人能治得了他的罪。
萧裕干咳了声,面色已是慎重起来,“先前本宫也觉得定是他和那些嫖客争风妒忌被人给杀了的。谁知顺天府尹却说不是!”
他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就要手刃阿谁禽兽。
林珏笑了,语气非常清冷,“凭着罗女人的手腕,贼人自是没有得逞。不过……”
“殿下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林珏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茶不错!”
这京中,除了一小我,他想不到另有第二小我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太子,万一到时候惹他不痛快了,这个恒王之位是不是他的还不好说呢。
若不是对人家有所诡计,他怎肯拉下身架做如许的事儿!
劈面的萧裕,面色很出色。先是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面色有些青红不定,仿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