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问贺六:“这几根玩意儿。。。总有十几万两吧?如何运回北司啊?”
四合院里里外外的几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四根蔚为壮观的银柱。
刘镇抚使点点头:“不是栽赃,那就是脏银喽。”
“老六,这是甚么。。。劳什子?”刘镇抚使问贺六。
屋子外,五十名锦衣力士、三十名五城兵马司兵丁、二十名刑部差役,总计百人别离用力拽着二十根绳索。
如果说刘镇抚使刚才心中是惊,那现在就是喜!
万安良是严家的仇敌,天然也是刘镇抚使的仇敌。
绳索系在柱子上,另一端则通过窗子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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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镇抚使摆摆手:“这倒是不焦急。这四根劳什子先放在这里,多派些人日夜保护就是了。让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的大人们都来看看这四根劳什子,长长见地。也算给万安良的案子做个干证。”
他正怕找不到万安良这个公认的清官贪贿的实据呢。这下好了,赃物俱在。朝廷的俸禄是定命的,万安良就算当三百年礼部右侍郎,也攒不下这么多银子。
因为锦衣卫有一层高贵的身份――“钦差”。
京中浅显文武官员,受圣旨出京办事才是“钦差”。上面的人要尊称一声“上差”。
贺六又对刘镇抚使说道:“这四根大银柱固然已经倒了,却运不出这个院门。总不能把这一片儿的四合院全拆了,硬开出一条路把银柱子用几十匹马拉出去。卑职建议,让顺天府找一批银匠来。直接在四合院里把这四根银柱子一点一点的熔了。”
东套间已经被三百多泥瓦匠、青壮拆成了一堆瓦砾、砖块。
刘镇抚使指了指四根银柱子:“老六,你说,这会是栽赃么?”
那腰牌上刻着“锦衣卫北镇抚司查检百户贺安然。”
贺六点头:“如果是栽赃,几千两银子足矣。卑职以为这不会是栽赃。”
刘镇抚使说道:“都免礼吧”,而后他径直走到贺六面前,又问了一遍:“老六,这到底是甚么劳什子啊?”
刘镇抚使听后笑着说:“也就是老六你!不愧是十三太保之一,抄了二十年家的查检百户。这么匪夷所思的藏银手腕,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我要向陆批示使给你请功!”
刘镇抚使说道:“但说无妨。”
锦衣卫百户的腰牌,即便是正三品的顺天府尹见到,也要毕恭毕敬的服从。
刘镇抚使绕着四根大银柱子走了一圈。他带沉迷惑的口气问贺六:“老六,你肯定这是银子?”
刘镇抚使痛快的说:“好。你随时都能够去诏狱提审万安良。别说是你了,连本司都猎奇――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说着,贺六将本身的腰牌递给老胡。
刘镇抚使大笑道:“老六,你啊你!别人都是为了抢功绩大打脱手,你倒是给功绩都不要!呵,放心,这一回,赏银少不了你的!”
刘镇抚使竟然像那些泥瓦匠、民夫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刘镇抚使坐到石凳上:“老六,我固然是你的下属,可始终比你小十岁。在锦衣卫比你少当了十年差,见地不如你。你当了二十年的查检百户。之前见过这类事儿么?”
锦衣卫的人,不管受没受圣旨,随时都是钦差。即便去酒坊吃碗打卤面,那也是钦差!
老胡问:“接下来如何办?”
万安良是夏党,是严嵩的眼中钉。严嵩的至公子严世藩和刘镇抚使有厚交。
二人正说这话,北司的刘镇抚使骑着一匹黄鬃骏马,前面跟着十名力士,来到了四合院。
――――――已近傍晚。
刘镇抚使在院外上马,一把将缰绳甩给部下的力士,走进院门“老六,让你来抄家,你如何拆了屋子?还动用了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