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罪该万死,请大人惩罚!”
“受伤这事得瞒着头儿,怎生想个别例才行……”
断骨所传来的疼痛让高庆每一次最轻微的呼吸都像受刑一样,瞥见陆绎行过来,他挣扎着想起家,却被陆绎上前摁住。
“当然不是!”今夏赶紧解释,“这个……实在是因为……阿谁……”
今夏睁着眼睛说瞎话:“用了。”
“她也受了伤,虽比你轻些,但比你那几位仅仅呛了水的弟兄可重多了。若要说怀疑,我看,只要还活着的,都有怀疑。”陆绎冷冷道,“那条船是你雇的,船俄然漏水又是如何回事?清楚有人早一步得知我们的行迹。”
“当然是,都要紧呀!”今夏耐烦地讲授给他听,“比方说,一碗粉丝和一碗鱼翅,吃粉丝能填饱肚子,吃鱼翅也能填饱肚子,那我当然吃粉丝了,何必多花那些银子呢。大人,您能明白么?”她分外诚心肠望着陆绎。
陆绎面色更沉:“叫门也不见来应,还觉得你昏死畴昔了……想尝尝你额头热度,谁想获得你拳打脚踢,真是,睡觉也不循分。”
第四十六章
今夏还未答复,被莫名其妙晾在一旁的谢霄已开口替她道:“你又不是大夫,她凭甚么得喝这药,万一出事你能卖力么?哼!”
“凭甚么,她又不是你家的?!”
自她身边颠末的人们,穿着富丽,面带笑容,仿佛在过甚么热烈的节日。
陆绎很干脆地把药收走,拂袖而去。
“这……卑职该死。”她只好道。
“为何不消?”他语气中已有较着的恼意,挑眉道,“莫非,你狐疑我会害你?!”
折腾了一夜,身上又带着伤,待回到官驿配房,将门一掩,今夏只感觉统统力量都抽身而去。踉跄着爬上床,她连衣裳也没力量脱,只合衣侧躺,谨慎翼翼不敢碰到伤臂。
再次醒来时,天气似又亮些,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了,她半撑起家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几近算得上是闯出去的谢霄。
“你如何老是赶我走?”谢霄不满道。
“能够退烧,对你伤口有好处。”陆绎淡淡道。
“把我都划伤了。”他松开她,手指抚上脖颈。
陆绎皱了皱眉头,率先开口道:“你指甲该修了。”
陆绎冷冷地盯着她,一副若敢扯谎就灭了她的神情。
“……大抵是因为我睡得沉,”她揉了揉眼睛,复问道,“哥哥,你有急事?”
她喘着气,一头大汗地自梦中惊醒,瞪大的双目正对上陆绎。
听出是陆绎的声音,今夏腾得抬开端,站起来,这下起得太猛牵动伤臂,疼得她只得暗自咬牙。
今夏趿鞋下地,昏乎乎地行到桌旁,伸手就去倒水喝,冷不防震惊到伤臂,疼得她直咧嘴。
今夏有气有力地趴桌上,内心想的是不晓得灶间有没有剩下的吃食。
谢霄不再理睬他,伸手去拉今夏,道:“走!上我那儿去,我找大夫给你瞧。”
来不及看陆绎是何反应,今夏已经听不下去:“哥哥,这事我们他日再议。你是不是另有要紧事,你去忙吧,不消惦记我,我这里好得很。你去吧,我就不送了啊……”
谢霄看不过眼,伸手帮她揭开草编盖,一拎里头的瓷壶,倒是轻飘飘的,压根里头就没水。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谢霄走近,看她的胳膊,不放心道,“传闻伤口挺深的,你感觉如何?”
“如果用了那药,以你的伤口,不至于烧成如许。”他双目微眯,看着她的伤臂,“把衣裳脱了,让我查验。”
“不是,我是说……这药是您煎的?”
陆绎未再说甚么,让其他几名锦衣卫先送高庆归去治伤。另有上官曦备上马车,亲身将陆绎与今夏送回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