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金庸作品集(简体新版) > 第141章 飞狐外传(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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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只行五六十里路程,但胡斐始终没追上来,芳心可可,竟尽记取这个浑身臭泥的小泥鳅胡斐。

袁紫衣心念一动,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旧衫,悄悄畴昔罩在胡斐的衣衫之上,将他沾满了泥浆的衣服鞋袜一古脑儿包在旧衫当中,抱在手里,畴昔骑上了青马,牵了白马,向北缓缓而行,大声叫道:“你如许慢!我身有要事,可等不及了!”说着策马而行,恐怕胡斐立时赤身爬起来追逐,始终不敢转头。但听得身后胡斐大呼:“喂,喂!袁女人!我认输啦,请你把我衣服留下。”叫声越来越远,显是他不敢出水追逐。

到得傍晚,晾晒着的衣裤都干了,袁紫衣支出房中,关上房门,双手分持胡斐上衣的袖子,装着他扑过来要抱本身。她退了两步,左手脱手一格,挡开了空袖,忽地叫声:“啊唷!”衣衫的两只袖子都抱住了她上身,同时本身背心“神道穴”上一酸,已给对方手指导中,袁紫衣满身酸软,仰天跌倒在炕上。

世人听她语声清脆,一口外路口音,大师又七张八嘴的道:“失手打断一串,也还罢了,岂有两串一齐打断之理?”“你叫甚么名字?”“到易家湾来干么?”“本日是黄道谷旦,给你这么一混闹,唉,易教员可有多不痛快!”

越是科学之人,越听不得不祥之言。易吉本来雍容宽宏,面团团的一副大族翁气象,此时眉间斗现煞气,斜目横睨袁紫衣,嘲笑道:“好,袁女人,多谢金玉良言。你是那一名教员门下?令尊是谁?”

这日只走了十余里,就在道旁找个小客店歇了。她跟本身说:“白马中了毒,铁蝎子那混蛋说的,倘若跑动,便要伤了筋骨。”但在内心深处,却极盼胡斐赶来跟本身实际争闹。一晚安然畴昔,胡斐竟没踪迹。

这一日到了湘潭以北的易家湾,离省会长沙已不在远,袁紫衣正要找饭店打尖,只听得船埠旁人声鼓噪。但见湘江中停靠着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个老者,拱手与船埠上送行的诸报酬礼。她一瞥之下,见送行的多数是武林中人,个个腰挺背直,精力奕奕,老者身后站着两名朝廷武官。

她见了这一副势派,心中一动:“莫非又是那一派的掌门人,到北京去参与福大帅的大会?”凝神瞧那老者时,见他两鬓苍苍,颔下老迈一部斑白胡子,但满脸红光,服饰华贵,左手手指上戴着一只碧玉斑指,远了望去,在阳光下收回晶莹之色,只听他大声说道:“各位贤弟请回吧!”抱拳一拱,身形端凝,当真是稳若泰山。

袁紫衣道:“好,易教员既不肯以尊号相示,我便拆一拆你这个姓。‘易’字上面是个‘日’字,上面是个‘勿’字,‘勿日’便是‘不日’,‘不日弃世’,意义是命不久矣。易教员此行乘船,走的是一条水路,‘易’字加‘一’加‘水’,便成为‘汤’,‘赴汤蹈火’,此行大为凶恶。舟为器皿之象,‘汤’下加‘皿’为‘荡’,所谓‘荡然无存’,全船人等,性命难保。‘汤’字之上加‘草’为‘荡’,古诗云:‘荡子行不归’,易教员这一次只怕要死于他乡客地了。”

袁紫衣一起上越想越好笑,接连数次,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想最后一次作弄胡斐不免行险,若他冒莽撞失,不顾统统,当即抢登陆来追逐,本身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胡斐的上衣合在她身上,她却不敢再想下去,呼吸短促,满脸通红,手足有力,闭眼欲睡,俄然间悲从中来,心中酸痛,忍不住叫道:“我……我打死你这奸恶讨厌的小泥鳅……胡斐!”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此抽泣难止。抽抽泣噎的哭了半天,伸手啪啪啪啪,在本身右颊上重重击了几下,一面打,一面斥骂:“坏泥鳅,臭胡斐,都是你不好,打死你,打死你……”打到厥后,感觉脸上疼痛,便停止了,自发好笑:“我要打的,是吕洞宾推的那只坏狗子,如何不谨慎打起本身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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