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知他所言非虚,说道:“你顺手一抓,便伤人道命,这类工夫我听也没传闻过。我如跟师妹说,她也不会信赖……”这句话刚说出口,当即觉悟,不由得胸头一酸,心口仿佛给人重重打了一拳。

这一晚丁典竟一息也没坐下。狄云听着他走来走去,铐镣上不住收回叮叮铛铛的声响,也没法入眠。

丁典道:“可惜,可惜!狄兄弟,你若不向我看来,阿谁和尚便逃不了。”狄云见这两个和尚死得惨痛,心下不忍,暗想:“让那三个逃脱了也好,丁大哥杀的人实在太多了。”丁典道:“你嫌我脱手太狠了,是不是?”狄云道:“我……我……”猛地里喉头塞住,一交坐倒,说不出话来。

丁典见他轻身工夫了得,本身身有铐镣,行动不便,只怕追他不上,顺手提起一具尸身向上掷去,去势奇急。砰的一下,尸身的脑袋重重撞在那人腰间。那人左足刚踏上屋檐,给这尸身一撞,站立不定,倒摔下来。丁典抢上几步,一把抓住他后颈,提到牢房当中,伸手探他鼻息,此次是真的死了。

这一日凌晨醒来,他侧身而卧,脸向墙壁,依法吐纳,忽听得丁典“咦”的一声,声音中很有焦炙之意,过得半晌,又听他自言自语:“明天是不会谢的,明天再换也不迟。”狄云有些惊奇,转过身来,只见他抬起了头,正凝睇着远处窗槛上的那只花盆。

狄云好生奇特,欲待再问。丁典道:“我叫你黏上胡子,扮作我的模样,我虽在旁庇护,老是担忧出岔子,现下这可好了。我现下传你内功心法,你好好听着。”

那和尚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又发展一步,身子摇摆,仿佛喝醉了普通,放手将吐血的和尚抛在地下,似欲单身逃命,但每跨一步,脚下都似拖了一块千斤巨石,脚步沉重之极,挣扎着走出六七步后,呼呼喘气,双腿垂垂曲折,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两名和尚在地下扭曲得几下,便均不动。

次日狱吏大惊小怪的吵嚷一番。衙役、捕快、仵作骚扰半天,到得傍晚,才将那一十七具尸首抬了出去。丁典和狄云只说是这伙人自相打斗而死。做公的却也没有多问。

而后两年多的日子过得甚是安静,狄云勤练神照功,很有停顿。偶尔有一两个江湖人物到狱中来啰唣,丁典不是一抓,便是一拳,转眼间便送了他们性命。

丁典只道他仍执意不肯学这内功,正欲设法开导,狄云俄然双膝跪下,放声大哭,叫道:“丁大哥,求你教我。我要报仇!”

丁典正色道:“我问你,不是你的物事,你要不要?”狄云道:“除非物主必然要给我,我非受不成,不然……不然……不是我的东西,我天然不能要。如果妄图别人的东西,那不是变成强盗小偷么?”说到厥后,神采昂然,道:“丁大哥,请你明白,我是受人谗谄,才给关在这里。我平生明净,向来没拿过一件半件别人的物事。”

这一日丁典自早到晚,心境烦躁不宁。到得次日凌晨,那盆黄蔷薇仍然没换,有五六片花瓣已为风吹去。狄云心下模糊感到不祥之意,见丁典神采非常丢脸,便道:“此人这一次忘了换花,想必下午会记得。”

狄云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丁大哥,你为甚么如许不安?”丁典转过甚来,满脸怒容,喝道:“关你甚么事?噜苏甚么?”自从他传授狄云武功以来,从未如此凶恶无礼。狄云甚感抱歉,待要说几句甚么话分化,却见他脸上垂垂现出苦楚之意,明显心中甚是哀思,便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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