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手中捏了把汗,笑道:“叨光,叨光!”向杨溢之道:“杨大哥,我们没出息,摘青果子,可不赌啦。”将八百两银子往他手中一塞。

大厅上仍和他拜别时一模一样,打赌的打赌,听曲的听曲,饰尼姑的旦角兀安闲扭扭捏捏的唱个不休。韦小宝问索额图:“这女子装模作样,搞甚么鬼?”

内里是座佛堂,供着一尊如来佛像,神座前点着油灯。一个仆人打扮的人低声道:“我花了一年多光阴,才查到这物事的地点,你这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好赚的。”另一人背向韦小宝,问道:“在那边?”那仆人道:“拿来!”那人转过身来,问道:“拿甚么?”此人面孔肥胖,恰是刚才在大厅上禁止那姓郎武师出去的齐元凯。那仆人笑道:“齐徒弟明知故问了,天然是那五千两啦。”齐元凯道:“你倒短长得很。”从怀中取了一叠银票出来。那仆人在灯光下一张张的检察。

韦小宝大笑,说道:“这是人家代掏腰包,作不得数。”

索额图笑道:“这小尼姑在庵里想男人,要逃下山去嫁人,你瞧她脸上春意泛动,媚眼一个一个的甩过来……”俄然想起韦小宝是寺人,不能跟他多讲男女之事,以免惹他烦恼,说道:“这出戏没甚么好玩。桂公公(他二人虽是结拜兄弟,但在外人之前,决不以兄弟相称),我给你另点一出,嗯,我们来一出〈美妙楼〉,嗯,李存孝打虎,少年豪杰,非同小可。然后再来出〈钟馗嫁妹〉,钟馗部下那五个小鬼,武打工夫热烈之极。”

齐元凯不答,将金钥匙悄悄往下插去,想是方砖之下有个锁孔。喀的一声,锁已翻开。齐元凯一呆,说道:“如何拉不开?恐怕不对。”那仆人道:“如何会拉不开?王爷亲身开锁,我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说着俯下身去,拉住了甚么东西,向上一提。

他前次来过康亲王府,模糊识得就中房舍大抵,顺步向后堂走去。

农户哈哈一笑,说道:“桂公公,此次只怕要吃你的了。”一把掷下去,一粒骰子是五点,另一粒转个不休。韦小宝叫道:“二,二,二!”这一粒骰子掷出来倘如果一点,那是么五,三点则凑成八点,八吃八,农户赢,四点则成九点,五点凑成梅花,六点凑成虎头,都比他的八点大,只要掷出个两点,农户才输了。韦小宝不住呼喊,说也刚巧,骰子连翻几个身,在碗中定下来,公然是两点。

他既知人家在用心输钱,胜之不武,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中间的人又不住喝采,韦小宝不知她在捣甚么鬼,大感气闷,又站起家来。

韦小宝鼓掌喝采,说道:“只是我赶着回宫,怕来不及瞧。”

韦小宝不知“溢之”两字是甚么意义,随口道:“好名字,好名字!杨家豪杰最多,杨老令公、杨六郎、杨宗保、杨文广,杨家将个个是豪杰豪杰。杨大哥,咱哥儿来合股赌一赌!”

微一沉吟,将金钥匙放入那仆人尸首的右掌心,卷起死尸的手指握住钥匙,这才快步纵出。韦小宝心想:“他这就要逃,我要不要张扬?”

骰子掷下去,骨溜溜的乱转,过得半晌,一粒骰子已转成了六点,另一粒却兀自不住转动。韦小宝手上使了暗劲,要这粒骰子也成六点,成为一张天牌,但骰子不是本身带来的,他掷骰的本领毕竟没练到炉火纯青,那粒骰子定将下来,倒是两点,八点是输多赢少的了。韦小宝痛骂:“直你娘的臭骰子,这么不帮手。”

康亲王笑道:“小兄弟想玩些甚么?不消客气,固然叮咛好了。”韦小宝道:“我本身找乐子,你不消客气。”目睹廊下世人呼么喝六,赌得甚是热烈,心下又有些痒痒地,心想:“眼不见为净,本日是不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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