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寿连声感喟,说道:“当年袁公带兵,部下倘若这般不听号令,自行杀敌,统统的大将一个个都非给袁公请出尚方宝剑斩了不成。”袁承志心下歉然,道:“都是我事前没严申号令的不是。”孙仲寿安抚他道:“我们这些豪杰豪杰,每小我武功都强,但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怎比得袁公当年在宁远所练的精兵?盟主你也是没法可施的。唉,黄旗还没竖起,大伙儿就乱糟糟的冲杀出去了,这那边是兵戈,的确是混闹!”不住的唉声感喟,想起当年袁崇焕在宁锦带兵时号令严峻,十余万之众没一兵一卒不寂然受命,烦恼当中,又感心伤。

千余名清兵挤在山道当中,固然勇悍,但难以结阵为战。仇敌冲到身前,弓箭也用不上了,为群雄四周八方的围上攻打,不到一个时候,已尽数就歼。清军统帅阿巴泰得报前锋在锦阳关中伏淹没,当即率兵退回青州。

袁承志叹道:“我甚么都及不上爹爹,他会做诗,会用兵兵戈,我可全不会。”青青道:“你的武功却定然比你爹爹强。”袁承志道:“我爹爹进士出身,没练过武。但武功强只能办些小事,可办不了大事。”青青道:“也不见得,武功强,当然很有效处。”

那客人“啊哟”一声,跳了起来,是个身材肥大的男人,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眸子一翻,精光逼人,叫道:“大师父,你要喝酒,别人也要喝啊。”那梵衲正没好气,又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猛喝:“我自叫店小二,干你屁事?”那男人道:“向来没见过这般凶恶的削发人。”那梵衲喝道:“本日叫你见见!”

袁承志与青青并肩安步,目睹群雄东一堆、西一堆的围着议论,大家神情激昂,说的自都是白天的大胜。袁承志道:“我们本日还只一战,要灭了满清鞑子,尚须血战百场,当真是:‘慷慨同仇日,间关百战时。’”青青赞道:“你这两句诗做得真好。”袁承志浅笑道:“我怎会做诗?这是爹爹的遗作。”青青嗯了一声。

青青道:“事已如此,感喟也无用了。承志哥哥,我们脱手吧!”袁承志早已心痒难搔,叫道:“好,大伙儿杀啊!”手执金蛇剑,冲下峰去。孙仲寿惊叫:“盟主,盟主!你是主帅,须当坐镇中军,不结婚临前敌……”叫声未毕,袁承志展开轻功,早去得远了,但见他疾突入阵,金蛇剑挥动,削去了两名清兵的脑袋。孙仲寿长叹一声,泪如雨下,心想:“连盟主也是如此,岂能跟当年的袁督师比拟。”

只听得号角声响起,大队清军马队冲到,数十名掉队的明兵顿时给刀砍枪刺,尸横当场。袁承志心下不忍,说道:“快冲下去策应!”孙仲寿道:“还得等一会。”青青急道:“再不下去,我们的人要给他们杀光了。”孙仲寿道:“再等一会!”青青急得只是顿足。

袁承志心想父亲忠于明室,当时手握雄师兵权,蒙受奇冤之时,全无涓滴称兵作反之意,虽为天子冤枉磔死,却始终不肯负上个“反贼、背叛”之名,是以一再通传,不成说他是袁崇焕之子,以免父亲地下有知,心中不安。盖当时官宦之家,于“忠孝”两字看得比天还大,袁承志虽为百姓求生而造反,却决不敢公开举旗反明,他本不喜“金蛇王”的称呼,但用以粉饰“袁崇焕之子”,倒也可行,也就任由江湖朋友随口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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