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老太太如何能要,推委着不肯收,回道:“娘娘就是良善,在太孙府上不轻易,到处都要使银子,那里需求娘娘来破钞,这不是折煞我这个做祖母的了。女人还是收归去,并转告娘娘,二女人的嫁奁,统统都被她娘备妥,毫不亏了人的。而我们已跟肖家说好,明日肖家就要来验嫁奁了,信赖很快,那些谎言也会消逝,还请娘娘多多保重,安然诞下皇嗣。”
鱼老太太只得让步着收下来,心下却策画着,令妩的嫁奁,对一个庶女而言,已是顶好了,不能再给了,这钱还是等下个月一并送到太孙府里去吧,这今后还很多给令姝些。
不过令娆不善于手头活计,琴弦这一类,她真练不来,此次便借花献佛,给了琴技一流的令妩。
谁也没想到,她一向在严氏平时用的胭脂水粉中,添了能毁民气神的慢性毒物。
易烟穿戴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梳着倭堕低梳髻,头戴羊脂色茉莉小簪,平增几分不俗气质。
就算在静养,鱼令姝还不忘命亲信回娘家安抚,她派来的是陪她一起入太孙府的丫环易烟,另有一名不苟谈笑的老嬷嬷。
易烟推让不过,这才受了,也来不及多谢,又带着那肃容嬷嬷,仓促赶到严氏那边。
去了太孙府不过一年,已不能同日而语。
鱼令妩因祸得福, 本来三十二抬假嫁奁,变成了六十四抬真品,本来只要二千两压箱底的银两,现在被厉氏给了三千, 老太太补了一千,统共成六千两, 再加上五百亩的好田, 三个庄子, 三个铺子,王谢嫡女的嫁奁也能比得了。
她当即命易烟带懂行的人来看望严氏,那位严厉的嬷嬷,便是熟谙药理和毒理的精奇嬷嬷。
易烟推让不坐,硬是上前服侍在鱼老太太侧身:“回老太太的话,庶妃娘娘虽动了胎气,只得静养,却还算安稳。娘娘说,别人不管,只老太太最心疼她,听闻她不当的动静,可不就要难受。她一转好,就派奴婢来给您报个安然。”
又去果儿房里一搜,倒也发明很多贿银票子,并且都出自厉氏家属运营的钱庄,只是却寻不到其他关头的证据,没法坐实厉氏的暗害。
宁氏慵懒地回道:“真是可惜她了。”
大房东厢的某间房内,穿戴整齐的宁氏正在擦脂抹粉,而她身后的宁嬷嬷正在帮她梳头。
令妩心中打动,却不敢受,“这物瞧着便是极精贵的,我那里配用,二夫人给我添妆,我已感激不尽。”
“毕竟都是暗桩子,就算是最上面的残余,也明白,不管如何,都得完成任务。”
老太太出了太多血, 内心对严氏和厉氏都恨的不可, 何如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个是滚油刀子, 都不是好惹的, 她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鱼老太太感念地拘了一把泪,易烟陪着伤感了一会儿,又劝了开来。
令嫣取出屏风缎帘,不经意间抖落出一个锦囊。她翻开一看,见上面写了四个小字,谨慎宁氏,她不由皱起了眉。
烛火灼灼,两个mm一一拿出给令妩筹办好的嫁礼。
“果儿只交代了厉氏?”
这果儿心灵手巧,善于打扮打扮,很得严氏的力,一向帮严氏制打扮装。
令妩见了果然喜好,珍惜地抚摩赏赞一番,才让紫鸢收了下去。
严氏吃起醒神的药物,不忘易烟临走前的叮咛,定要把二女人的婚事办的有声有色。
她实在另有要事来做,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枚金丝镶边的荷包,低头拱手呈给鱼老太太,解释道:“老夫人,这是娘娘让奴婢特地带来给二女人添妆的,共是三千两银子。娘娘说到底是委曲二女人了,本还想多凑些,可太孙府里的耗损也短长,临时还凑不出来,今后等手头余裕了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