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点头道：“若真是如此，奶奶该是大彻大悟了，这是功德儿，连带着我们今后也都有好日子过。”
绿枝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答复碧丝的话，而是问道：“奶奶活过来后，爷如何说？”
碧丝笑眯眯看着绿枝，直等她问完了，才笑道：“本来姐姐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不过如果你这两天在府里，只怕更不知该如何孔殷了。现在统统难堪的事都是我经历，你倒平白得了个大便宜，我想着你那父兄今后再不敢随便过来找你要钱了呢。”
“详细我也说不上来，归正就是……奶奶整小我的气势都变了。”碧丝将明天方采薇和下人们以及与富姨娘梅姨娘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小声道：“不瞒姐姐说，那会儿奶奶的气势，我觉着就是太太也比不上。我问过奶奶了，她说人死了一回，总得有些窜改。”
绿枝起先还能保持平静，但是越听就越是惶恐，等碧丝说完，她转换了好几上面色，方咬牙道：“这个富姨娘太阴狠了。”
“到底还是嫩了点儿，若胆量能如她动手时那么大，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叫爷看出来。”方采薇点头感喟，啧啧有声道：“都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她倒好，做下了暴虐事，竟连这么点儿结果都不敢承担，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等等。”绿枝一把拉住她，淡淡道：“爷和奶奶大抵有话说，就算要丫头服侍，内里不是另有芊芊和小雀吗？真需求你我，奶奶会打发人来叫我们的。”
荆泽铭讶异地一扬眉，这个附在老婆身上的女人给他的惊奇当真很多，他畴昔一年扬眉的次数也不现在天多，因呵呵笑一声道：“哦？你竟能如许保全大局？我倒真是要谢你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本身房间，绿枝忍不住便转头看了眼：正房内的烛火非常敞亮，窗纸上映出两条劈面而坐的人影，她回想起刚才见到的方采薇，心中不由添了几丝迷惑，暗道那真的是奶奶吗？莫非人死了一回，就真能连气质和赋性都窜改？
吴婆子将承担放下，拿了蒲团过来，绿枝便在蒲团上给方采薇磕了头，她离府好几天，返来后是应当如许大礼拜见的，倒弄得方采薇有些不适应，赶紧叫她起来，实在安抚了几句，接着就让她下去清算了。
公然，两个丫头一出门，绿枝看了下摆布无人，便问碧丝道：“如何回事？我方才瞥见奶奶，明显模样没变，可那份儿气势，竟是和畴前不一样了，另有吴妈妈廖妈妈，她们怎会那般美意？到了我家还把我爹和兄嫂敲打了几句，吓得那几小我一句话不敢说，奶奶能教唆得动她们我不奇特，好歹她们是仆奶奶是主，可她们怎会为我如此经心极力？”
且说方采薇，见荆泽铭这么快就转返来，她便笑道：“如何？富姨娘可还能沉得住气？”
碧丝的声音将绿枝从深思中惊醒，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来了，可见现在你对奶奶真是忠心耿耿，瞧把你给急得。”
“不过是个妾罢了，固然暴虐，渐渐清算就是，为她伤害爷的名声，不值得。”方采薇淡淡说完，忽空中色一转，慎重道：“现在爷能够和我好好构和了吗？”
绿枝笑道：“哦？如何个不一样法儿？你说来给我听听。”
“嗯？关富姨娘……”碧丝本想说关富姨娘甚么事？不过好歹也是受过了几年宅门教诲的熏陶，不等说完便明白过来，悚然道：“姐姐的意义是说？奶奶是富姨娘……杀的？”
绿枝临走时的眼神仿佛有些惊奇，方采薇就晓得这丫头的心机城府远非碧丝可比，因而对碧丝道：“你去帮着绿枝清算清算。”这就是给绿枝体味这几天，特别是明天事情的机遇，方采薇自认是个八面小巧的人，这类细节当然会考虑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