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穿了件藕色纱衫偏襟直裰,腰上配了一块羊脂玉的安然扣,乌发用墨玉发簪束住。小巧还是头回见他穿得这般素净清雅,倒比在西岭时金光闪闪更扎眼些,她这才发明,顾锦之实在生得非常姣美,特别是一双眼睛,老是像藏了笑,随时都能笑出来一样。
好的当然不是这茶,而是本身阿谁尚未长成,却已是美人坯子的mm。
这不是回绝,而是警告。
那人第一次害她从雾亭摔下,痛了几日才好;第二次又强行摸了她的手,大武固然较前朝野蛮,她也还是尚未及笄的幼女,可被男人摸手也是轻|浮,此人还是皇子,却趁着夜黑风高,抓住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就是宿世,如许的人也是登徒荡子,何况这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朝代。
“无事,只是提示世子,茶凉了。”金子烽面色悠然,倒似是真的是为了一碗茶在提示顾锦之。
他收回目光,又看向顾锦之,见他眼中含着笑意,却又有些不耐烦,如他如许的人,本就不屑坐在这里议论这些极无聊的事,他来金家,也不过就是为了金小巧。
顾锦之没有想到,金子烽却回绝了。
方才两人说的都是些关于都城的事,那里的胭脂最好,哪家铺子的糖果好吃。固然有些可惜顾嫣然与十二皇子的婚事,但小巧可没有可惜她。
“多去世子的美意,可惜我不日便要回泰山书院,舍妹也已订下婚事,出门做客多有不便。”
看到顾锦之,小巧怔了一下,本来香茗口中那位繁华之极的高朋就是镇国公世子,不消说了,中间那位女扮男装的蜜斯,就是他那两位待字闺中的mm中的一名。
看到顾锦之也正看着自家妹子,金子烽随即就笑着道:“......世子,这位是舍妹,一向住在江苏乡间,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没见过生人。”
那边厢小巧正和顾嫣然闲谈,之前她曾听琳琅谈起过顾嫣然,说她虽是后妻所出,但倒是七姐妹中面貌最出挑的,也最受皇后娘娘爱好,可惜指婚的倒是十二皇子,就是那位不能人道的十二皇子。
“这是我七妹......我见她在府里闷着,便带她出来逛逛。”
“金兄,小弟在都城有处园子,也同贵府一样依着姑苏园林的布局而建,夏季里倒也高雅,金兄和令妹有暇时可到园中作客,让小弟一尽地主之谊,你看可好?”
见顾锦之听得当真,金子烽却收住话头,指责本身:“让世子见笑了,我说这些无趣之事做甚,来来,我这里保藏着几幅前朝书法,世子随我赏析一番。”
听风阁的二等丫环雪莲沏上一壶文君嫩叶,金子烽得知顾锦之幼年时曾随父亲去过金陵,便聊起他在金陵游学时的见闻,顾锦之也提及金陵的风景,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看向大厅一侧。
金子烽面色温暖,轻声道:“......舍妹的婚事还是襁褓中订下的,以后舍妹回了江苏,两家人也少有来往。”
实在大武朝并无前朝那么多束缚,都城里大户人家的闺秀们常有些茶会、花会,金媛没有被禁足之前,就常常出去和与金家有些来往的闺秀们小聚,金子烽若真是想让小巧去顾故里子,自是能够表示提示让顾嫣然出面相请,但他却就是不说,反而一口回绝。
那边放着一张紫檀镶大理石小几,连带两张靠背椅,小巧和顾嫣然就坐在那边,品着仰天雪绿,低声谈天,不时传出一两声少女的轻笑。
但这弓不能拉得太满,不然真会把顾锦之吓走。
金子烽顺着顾锦之的目光望畴昔,只见两人坐在逆光处,顾嫣然的青丝束成男人的发式,暴露鸦青的鬓角和乌黑晶莹的耳朵,吵嘴清楚,仿佛水墨画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