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捧了匣子去碧桐院送金饰。金家是江苏人,府里制作也参照了江南园林,用甬道和曲盘曲折的廊子把各处连在一起,放眼望去,都是密匝的树木和花草,杏雨也只随小巧去过一次碧桐院,穿过两道回廊走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巷子,沿着竹林走出很远,猛一昂首,却发明又转回原处。
是以,他对小巧的这个丫环有印像,一眼就认出来了。
杏雨赶紧谢了,捧了金饰匣子快步拜别。
许庭深十五岁,穿件石蓝色杭绸直裰,乌黑的头发用根青玉簪子束起,端倪清秀,带着稚嫩,却已有了儒雅之色。
她吓了一跳,此人并非金府的下人,而是上午方才见过的许家公子!
“这里的安插和我故里子有些相像,你从这竹林穿畴昔,走未几远就到宴息处了,那边人多些,你到那边再探听吧。”许庭深道。
或许父亲还想着按本来打算把小巧嫁进许家,但明显宋氏存了别的心机。
金敏点头,许庭深虽和金家有婚约,但尚未正式订婚,还是外男,小巧在这里委实不便。
杏雨大喜,赶紧走进竹林迎了上去,待走得近些,杏雨这才看清来人。
小巧把这统统想明白,反而轻松了。她对这门婚事并没有太多胡想,现在干脆也不再等候,只是可惜了母亲的一番心机。
小巧把头上的钗环摘下来,放在那只金饰匣子内里,这是宋氏借她戴的,还要送归去。
小巧和杏雨从宴息处走出来,转头看看,却不见金媛和金妤出来,她顿时全都明白了。
许庭深和小巧想像中的一样,书香家世的后辈,斯高高雅。具有当代影象的她对这类娃娃亲是嗤之以鼻的,但这门婚事是母亲为她定下的,在这个女子不能本身遴选夫家的期间,她乐于接管。
和哥哥见过以后,宋太太宋秀珠便对金敏道:“珑姐儿孝敬,日日都要贴身奉侍大太太,就让她先归去吧。”
这个金小巧年纪小小,却已有说不出的光彩,和他想像中的老婆并不一样,可不知为何,贰内心倒是痒痒的,盼望着再看到她一次,哪怕远远的,只看到她的身影也是好的。
宋氏自发得做得面子,让人给小巧换了新衣裳,又借了金饰给她,却健忘了许庭深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看人看得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