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闲闲地问梅姨娘:“如何没见尤姨娘?但是身子又不好了?”
一旁的婆子赶紧添了椅子,又把金妤的碗筷摆过来,金妤方才坐下,就听小十七指着一碟子碧螺虾仁对身后的小寺人说:“把阿谁菜夹给七姐姐。她最喜好吃用茶叶炒的菜了。”
午膳设在快意轩里,睿亲王由岳父金三老爷主陪,远亲的舅爷金子烽和两位京中名流座陪。酒菜没有包给都城里的大酒楼,清一色用的是金家本身的厨子。巴掌大的粉彩小碟,全数都是江南菜肴。
眼下董家兄弟一个在锦衣卫,一个在金吾卫,固然只是五品武官,但却都是上十二卫里握实在权的。
金妤赶紧站起来施礼,小巧便笑着说:“十七爷是来做客的,倒像是他宴客似的,妤姐儿不消总起来见礼,我们就看他耍宝。”
梅姨娘便笑着说:“尤姐姐做了水月庵清净师太的记名弟子,现在在家里做了修士,像明天如许热烈喜庆的日子,她都是要避开的,提及来妾身也有日子没见过她了。”
前院的宴席还没有结束,董廉和李越则留在前院一起喝酒。
有三个陪房跟着颜栩呢,小巧不担忧他脸盲,不熟谙本身娘家的亲戚,她只是怕颜栩喝多了。
说着,她对站在身后的杏雨道:“你帮我记取,归去后把我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送到长菽轩去。”
小巧的目光从金老太太波澜不兴的脸上淡淡扫过,道:“都是一家子,哪用这个客气,她如果想要伸谢,就让她有空时到四平胡同给太太磕个头吧。”
这是奴婢们做的事。
金老太太让她来奉侍人,固然有些违和,但被奉侍的阿谁是皇子,也就没有甚么了。
前次颜栩提起这件事时也是筹议的口气,是以小巧才会这么说。
小巧浅笑道:“传闻清净师太是不随便收记名弟子的,想来也是尤姨娘和菩萨有缘。”
璇玑怔了怔,小巧正觉得她是感觉俄然,可没想到璇玑却说:“......这也太巧了,前次我归去后把十七殿下和楠哥儿打斗的事奉告相公,相公就说,楠哥儿被养得太骄横了,长大后难当大任,还说趁着十七殿下住在睿王府里,让我常带楠哥儿畴昔,和十七殿下多靠近,让他自幼晓得君臣之礼,只是这阵子忙着过年的事,我还没有顾上呢,想不到这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想到却听到金老太太充满高兴的声音亲热地说道:“你们瞧瞧,十七爷才多大的人儿就这么斯文有礼,妤姐儿你还愣着做甚么,过来给十七爷喂饭。”
趁着金老太太问起琳琅婆家的事,小巧悄悄拉了璇玑到耳房里,直接了本地问道:“王爷想让楠哥儿跟着十七殿下,可毕竟楠哥儿还小,大堂姐您如果舍不得,我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