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师父。您快看,那边有蝎子!”
石二固然是雅贼,但小偷就是小偷,他怎会空动手出来?很多东西是越小越值钱,明天这趟买卖得来的东西,也许就在他怀里。
小巧撅着嘴,老迈不乐意地从身上取出一串小东西,慢吞吞地把此中一根颀长如铁丝的东西捅进锁孔,不过三两下。就听到咔嚓一声,大铁锁翻开了。
颜栩悔怨了,小贼坯子太机警,他真不该和她说这么多。
自从前次在这里碰到流民,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返来。院子和屋子里都已经打扫洁净,看不到一丝打斗的陈迹。
颜栩伸手去挡,固然把那只贼爪子抓住了,可假脸也被翻开好大一片,这么说吧,半只眼睛暴露来了。
小巧掌了灯,又把门窗翻开通风换气,颜栩则脱鞋上炕。靠在引枕上,指着炕桌上的灰尘说道:“把这里擦洁净。”
锦囊解开,他从内里倒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有些年初,但却也只是浅显货品。
只是刚才那一幕过分惊险,颜栩一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马脚,他被骗了。
“谁说我不想归去啊,那是我的家,我只是内心憋屈,想出来透气罢了。”小巧冲着师父咧咧嘴,做个傻白甜的笑容。
“那为何不想回家?”颜栩持续诘问。
小巧承诺着,无精打采。
到了浚仪街,颜栩指指黑漆大门的锁头:“开门!”
“我的一名老友,客岁吃了官司,他被押送进京,这枚玉佩是他的信物,在进京的路上被人偷走,眼下官司已了,但这枚玉佩流落在外,终归不平安,我费了些力量,这才查出玉佩的地点,今晚我就是来取玉佩的。以是,此次师父没有东西分给你了。”颜栩说着,把玉佩交给小巧,让她看个细心,免得小贼坯子说他抠门。
“你父兄和那些姨娘又欺负你娘了?”他明知故问。
“师父的老友就是客岁中秋时被锦衣卫押送回京的那位吧。”
“明天出来仓促,我没带钥匙。”
颜栩咬咬牙,松开她的手,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锦囊。
颜栩冷着那张假脸,不动声色,牵着黑子跨进大门,小巧把门关了,上了门拴。
关于小巧会武功的事,颜栩起先一向想不通,直到小巧奉告他,甜水巷的人是冯氏的陪房时,他就自发得弄明白了。
“少废话,把门翻开!”
颜栩恨不得揪着她头上的小抓髻,倒挂到房梁上。在家里你气我,我出来散散心却又碰上你,你除了要薪水就是要分赃,你这是要把本王活生机死吗?
只是不晓得秦空空阿谁不入流的,又是如何和当年的永安伯府搭上的干系。想来冯家不晓得她的秘闻,把她当作武林妙手了。
颜栩狠狠瞪她一眼,翻身上马,小巧吐吐舌头,也跟着上了马。
“小孩子别探听这些事,把玉佩给我。四更了,你该回家去了。”
小巧惊奇,这是如何回事?
实在她也没有见过石二的真脸孔,揭脸不过是个借口。
“你掀师父的脸做甚么?”颜栩大怒,太惊险了!
看她刚才还是神采飞扬,说到回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颜栩内心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你学过秦空空的工夫,说你是她的门人也不为过,这类圆圈里加一个空字的标记,就是秦空空那伙人的。”
小巧表示得很漂亮:“没事没事,那倒也不急,您先把明天的分给我吧。”
“没有~~”,说“有”字时,小巧拉开了音,声音里满满的无法。
他又指着炕上的坐褥:“有褶子,抻平。”
小巧眨眨大眼睛,看着颜栩空空的双手:“师父,您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