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孙旺并不难,他在帽沿胡同有家布庄子,大要上是布庄,实在私底下就是用来放印子钱。
单凭金嫦和金婉这两个庶房女儿,又怎能让小巧在老宅过得和丫环差未几。金老太太恨冯氏也恨她,但顶多就是想着体例研磨她,是焦氏主动请缨要照顾她的。
小巧踌躇了一下,对金子焕道:“二姐姐的乳娘叫韩李氏的,对二姐姐很忠心。二姐姐还没走的时候,她在春晖堂跪了一夜,第二天被轰出了金家。二姐姐是她奶大的孩子,和亲生的没有两样,二堂兄如果在孙旺身上查不到线索,也能够从韩李氏这里找找看。”
这就好猜了。金敏六百里加急给金春送件,金春获得动静,定然是奉告了焦海,焦海和金春再用李公公的帖子发了六百里加急,让在都城的孙旺去报官,摆了金敏一道。
金老太太把焦氏叫过来,啐了她一脸:“你另有脸哭,你另有脸闹,孙旺如何会报官的,难不成嫦姐儿是被他弄走的,然后他再报官讹我们一道?”
金敏虽是官居五品,可他在户部的京司衙门,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素无来往。这时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
金子焰和金子焕都过来了,大姑爷董廉也来了。筹议以后,金子焰和董廉去了五城兵马司,金子焕则带了十几小我去找孙旺。
红包是拿了,但是既然有人报官,不拿人归去必定不可,总不能让金敏去衙门,金子烽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五城兵马司。
这就是石二教给她的,被别人操纵了,那就反过来,再操纵别人。
当年金嫦和金婉欺负小巧,但她们也只是小孩子,焦氏才是背后给她们撑腰的人。
小巧怔怔发楞,那水池是全部容园的禁地,曾经,她的弟弟金子炜就死在那边。
小巧笑道:“我这里真的还就缺个莳花的。”
熊嬷嬷领了银铃出去,杏雨这才不解地问:“蜜斯,您真让这个银铃跟着您啊。”
金子烽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不出两日,大半个都城的人就都晓得了,金家二蜜斯在伯父家里丢了。
幸亏这时金子烽正从内里返来,传闻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立即提起顾锦之和甘棠,这两位都是在五城兵马司挂职的,这些人也传闻过,金子烽又给封了红包。此中一名旗官这才说了实话。
金嫦和金婉被焦氏放纵着,变本加厉,从抢她的穿戴,一向到把她关在大门外,那夜电闪雷鸣,年仅十一岁的小巧哭哑了嗓子,可却没有人肯去给她开门。那次她病得将近死了,焦氏仍然给她延医误药,恨不能让她就那么死了,再从金家小三房要上一笔丧葬费。
金子焕夙来对小巧就很亲厚,对她又高看一眼,没想瞒她,奉告小巧,他去见过祖母便带人去找孙旺,必然要从他身上问出金嫦的下落。
金敏的头也是嗡嗡直响,金家是大户人家,金嫦也算大师闺秀,虽说她是在府里丢的,但是这些天来也是私底下寻觅,由金子焕出面,又悬了暗花,可打死也没想到。五城兵马司的人竟然找上门来。
孙旺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和金春是八拜之交,从小就玩在一起。焦海给李公公当了干儿子,孙旺便通过金春,拉着焦海入股,在都城放印子钱。
“过两日才是十月初四,从今儿个起你就在我这里,别回针线房了。传闻你会玩弄花草,容园里有个水池,暮年间种过睡莲,现在荒废了很多年,这两日你就去把阿谁水池清算清算,来岁我还想种睡莲。”
她又让去叫熊嬷嬷,熊嬷嬷来了,小巧便道:“你拨两个粗使婆子给她,跟着她一起去清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