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够。”
闻言,小巧不但没有昂首,反而把脑袋又往迎枕挤了挤,恨不得把脸完整埋出来。
当年金老太爷不顾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的禁止,执意将北直隶的买卖交给金赦佳耦。二十年后,长房的小长房将北直隶的买卖打理得蒸蒸日上,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接踵作古,金家辈分最高的几位老祖宗,并没在这三房,而是早已人丁式微的旁支。是以现在真正把持南直隶的就是金老太太和二房的金效、三房的金敦。
石二摇点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吃饱喝足,睡上一觉,不过是一知半解,就信心满满,这孩子倒也是好玩。
“你前主要我帮代的制香师,已经找到了,就在前院。”
石二摇点头,他还觉得小球会大哭一场,没想到这孩子吃完就睡,倒也费心。
石二瞪她一眼。推推那只装着各色糖果的攒盒:“吃吧,少废话。”
她展开眼睛,石二还在聚精会神,小巧不想转动,悄悄地看着师父打磨印石。
就如漫天迷雾中的一点亮光,小巧坐直身子,对石二道:“感谢师父,我懂了。”
师徒二人谁也不说话,屋内很静。只要刻刀在冻石上收回的纤细摩擦声,和牙齿咬在脆皮点心的咯咯声。
好吧,算我多嘴。
他或许觉得仰仗焦海和李公公的干系,就能把持织造行,而这刚好就是金家在南直隶的命脉。
小巧静下心来,又开端心疼那枚冻石,双眼由冻石移到石二的手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手,以往石二都是戴着黑丝手套。
越是无能的人,越是没有自知之明。
小巧叹了口气,当师父的连骂人的话都是一样的,小时候秦玛丽也老是骂她是笨伯。想起秦玛丽,小巧忍不住又想起聂氏,她小声问道:“师父,您有没有被本身信赖的人操纵过呢,这小我一向都在帮你,对你很好,但是俄然有一天,你做了一件自作聪明的事,可却被她操纵了。”
“你发明被人操纵,打草惊蛇了?”目光炯炯,他看向小巧。
石二的目光终究从冻石上移开,抬起眼睛看向小巧:“那么浅近的入门功法,你还练不成吗?真是笨伯。”
用这些铺子安设金春,不管是金效还是金敦,都不会反对。
石二皱眉,这孩子古灵精怪的,明天如何像是被人抽走灵魂。
自从焦海拜李公公做寄父后,金老太太将几间铺子全都给了小四房的金春,这些铺子对于全部南直隶来讲,只是九牛一毛。
说完,又持续刻石头,他手里的青田灯明冻光彩微黄,纯洁细致,温润温和,是刻章上品。石二手里的这枚代价不低于三千两。普通人底子不敢下刀,可看石二的行动却并不纯熟,乃至另有些生涩。纯粹初学者。小巧有些心疼这枚冻石,她想起许庭深送她的那枚象牙雕,那才是妙手之作。
刚才还满满一桌子的点心糖果,这会儿空空如也,白玉瓷盘上连个渣渣都没剩,那么大的多宝攒盒,竟然也已经空了,更不消说那盘子秋梨了。
这孩子是饿鬼投胎吧?
“被人操纵偶然也是功德,或露巧或藏拙,如将计就计,他能操纵你,你也能够顺势去操纵他。”石二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疏离。他的人和他的声音一样,仿佛群岚暮影,看似很近,实则远不成及。
这时,浮苏挑帘出去,带起淡淡的花香。
石二应当不是太老,背脊笔挺,没有驼背,头发黑亮,看不到一丝白发。对了,浮苏师母也只要二十多岁,但老夫少妻也是有的,不过应也不会相差太多,以石二的身材来看,顶多刚过而立之年,和父亲差未几的年纪。